和尚還想說些話,又一波鬼物發動了進攻,和尚念動咒語,金光四散,鬼物被擊中,化為煙霧,圍攻的鬼物越來越少,漸漸散去。張夢琪告別和尚揹著白駝,返回到村子,運起功法,改變了自己的相貌,化為一個矮胖子,身體肥大,面貌普通,每日居於房內打坐練功。
轉眼十餘天過去了,平安無事,天色將晚,便點了油燈。那油燈依舊像往日一般發出微弱的光,張夢琪低頭看書,正看得入神,突然燈火一爆,咔啪一聲,瞬間火焰彷彿漲大了一些。
張夢琪也沒有在意,油燈爆出火花那是極為平常之事,低了頭只管看書,不知不覺間,那火苗卻越來越大,波的一聲,整個碗內的油都燃了起來。
張夢琪一抬頭,只見瞬間火光已經燃成了一片,剎那間,屋內所有的物事都著了火,就連土牆之上也已是火焰熊熊,但這火焰甚是奇特,只在這一個屋內燃燒,絕不洩露一點,如果這時有人用手摸摸房子外牆,就會發現,外面一點都不熱,一點都沒感覺。
剎那間,張夢琪便如置身火海。在火焰之中卻並不驚慌,手一掐念動水咒,一層水罩將她護在其內,然而那水罩一出現,便發出噼啪的聲音,隨著竟忽的燃燒了起來,水能克火,但是在這火焰裡,火卻直接燃燒在水上,彷彿水漲火勢,火焰更烈。
水罩一破,張夢琪便身體一晃向外衝去,欲衝出屋外,卻砰地一聲被彈了回來,這房子不知何時竟被人下了結界,看去只見一個球形火焰結界,從天空到地下牢牢的罩住了這片天地,竟是連土遁都不能脫身。
張夢琪脫身受阻,冷笑一聲,索性站住了身體,任憑那火焰熊熊燃燒,卻燒不進他身前三尺之處,只是稍覺燥熱,並無大礙。火焰之中忽的凝出一把大劍,其上燃燒著熊熊火焰,疾若閃電般向張夢琪刺來,張夢琪一驚,側身閃過,但那劍縱橫飛舞來回刺殺,此處空間狹小不易閃躲,不幾時,便捱了一劍,
張夢琪大怒,一拳將那劍打成碎片,成為一點點火光消散而去。深吸一口氣,一抬頭,卻忽覺有異,只見四周密密麻麻全是數不清的火焰之劍,正凝了出來,劍尖緩緩轉動,瞄向了。
張夢琪怒極而笑,雙手握拳,運起力氣,轟擊而出,這兩拳含恨而發,氣勢不凡,轟的一聲,身前的火焰全被拳風打滅。
張夢琪一抬腿,倏地來到門前,又是全力兩拳,啪的一聲,那門應聲而碎,但那層火焰結界卻極是有韌性,縱然被打得深深凹陷卻未曾破碎。還待再打,忽然心底驚悸,急忙一閃,轉過身來,卻見屋內不知何時多了一人,那人個子極矮小,站在那裡倒像是一般人蹲著似的,穿了一身火紅的袍子,尖嘴猴腮,頭上竟生有一支短角,火焰在他面前像是馴服的猛獸般輕輕舔舐著他的臉頰。
那紅袍魔站在那裡,手上拿了一柄小小的法杖,通體紅色,不知道什麼材質做成。
張夢琪淡淡道:“終於現身了麼?敢問閣下何人,為何來加害於我?”。
那紅袍魔咧嘴一笑,露出尖尖的牙齒,用金鐵交鳴般的聲音說道:“你在這裡做什麼?既然膽敢壞我的好事,就應該知道會有今天”。
似乎不願意和多說,忽然用手裡的法杖對準張夢琪輕輕點了一下,自法杖內嗖的閃出一個黑點,那黑點快如閃電,待張夢琪看見時已經達到身上。張夢琪此時真氣外露,自然而然形成一層厚厚的防護罩,這防護罩真可說是水火不侵,適才任憑熊熊烈火燃燒卻不能損絲毫。
然而這黑點一接觸真氣護罩卻似乎一點火花飛入了油鍋裡,砰地一聲燃燒了起來,竟是以張夢琪真氣為燃料,火焰熊熊,瞬息就逼近了肉身,張夢琪大驚,“紅蓮火焰”?
傳聞紅蓮火焰是地獄之火,專門燒有罪的人,在陽間罪孽越重,這業火就越重,傳聞有罪孽深重造成無邊殺孽的人,死後在地獄要被這業火焚燒幾百年。
這世間會有無罪之人嗎?不敢說一定沒有,但至少知道自己有罪,而且罪孽深重,單說自己化形之前那一次就把一船的人全部吞噬了,有時想起從前,也會有負罪感,但卻並不會介懷,這世界,有多少魚類被吃?而且還被變著花樣吃,各種吃法,若是有罪,全世界的人都有罪吧?所以從來沒有因為自己吃掉那一船人而過於傷懷,這世界就是這樣吧,每次都如此安慰自己。
熊熊烈焰直燒的真氣吱吱作響,真氣龐大,短時間沒問題,時間一長,也不勝負荷,這種火焰若跗骨之蛆,一旦沾染上,不把人燒成灰燼絕對不會滅掉,縱然逃到天涯海角也不會擺脫掉這火的焚燒。
然而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