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琳?”張夢琪皺眉看著手上的石頭。
父親讓張夢琪趴下去一些,然後輕聲在耳邊說:“夢琪,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不能告訴任何人。”
張夢琪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他。
“這是一個在我心裡藏了很多年的秘密。其實瑜琳不是我的妻子,張夢嬌也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名字叫張慶超,我是漢族人,我老家是寧城的,瑜琳是我的同班同學。”
張夢琪馬上問:“鍾瑜琳也不是月氏人?”
這就怪了,月氏人的種族觀念很強烈的,外人跟他們混熟都很難,更別說是成為族長了,她不是月氏人怎麼可能成為族長?
張慶超卻苦笑著說:“這裡根本沒有幾個本地人,全是外來的。為什麼不能讓瑜琳當族長呢?”
什麼?張夢琪再次愣住了,一時有些無法理解他的話。
“許多年以前,我與瑜琳到旅遊,下車後我倆就走散了,我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她,過了幾天,我打電話回家去,瑜琳也沒有回寧城,我不敢回家,到處找瑜琳,最後才在這裡找到了她。找到她的時候,她以前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還說自己叫玉菀,是這裡土生土長的月氏人。但是我不信,因為她的外貌與瑜琳一模一樣。普通話也說得很好,這裡這麼偏僻,怎麼可能有人說普通話說得那麼好呢?可是大家都說她就是玉菀,我沒有辦法,只好假裝自己是一個月氏人,在這裡留了下來。”
張夢琪打斷他:“可是你一個外鄉人,你又不會月氏語,誰會信你呢?”
“你不懂,在這裡男人的勞動力是很重要的,我裝成說話不清晰的傻子,莫飛天也沒有懷疑我,以為我是附近走丟的傻子,就收留了我並讓我跟著其他人下地幹活。”
真沒想到莫飛天也會有大意的時候,恐怕這就是天意。不過鍾瑜琳也沒有把張慶超跟她說的那些話告訴莫飛天,恐怕鍾瑜琳當時其實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身份了。
張慶超接著說:“平日裡我幾乎不說話。直到我能馬馬虎虎聽懂月氏語後,才開始說一些簡單的話。我半夜會在家裡自己練月氏語,一個人練得很慢,不過也可以交流了,但是他們還是把我當成愣子,後來我要練刀了,每天都會藉著睡懶覺的幌子在屋子裡練一陣子。”
“族長為什麼會和你結婚呢?”張夢琪又問。
“在這裡待了一段時間後,時而有人忽然精神失常,把自己說成是另外一個人,並說自己不是本地人。這裡出去的人很少,怎麼可能憑空胡編得出來?唯一的原因就是,這些人和瑜琳一樣,也是從各個地方被拐到這裡來的,只不過有人壓制了他們的記憶。讓他們都記不得以前的事了。”他說著,聲音已經越來越小,沒有打斷他,怕一耽擱,他就沒有力氣說完了。
“經過我觀察,這裡最不對勁的就是莫飛天,不管誰的精神出了問題,只要她一到場,這個人就會好起來。我裝成是愣子,她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一點兒都不反抗,很快她就把我當成了她的心腹,或者說是一條狗吧。”
張夢琪能從父親的言語中,體會到他當時的痛苦。
“機會很難等,我每天都跟在她的身邊。直到幾年之後,有個穿黑衣服的人來到這裡,莫飛天單獨見了這個黑衣人,別人都被趕走,只有我在屋子外聽到了他們全部的對話。原來這是莫飛天憑空建起來的,所有人都是她拐過來的,她用蠱蟲控制這些人的思維,這些人就以為自己是土生土長的月氏人,並且會幫著她去外面拐人,瑜琳也是這樣被她控制住的!
我把真相告訴瑜琳,瑜琳一開始根本不信我的話,我把照片拿出來給她看,又跟她說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她才漸漸回憶起來。我讓瑜琳跟我一起逃,瑜琳卻說逃不掉的,因為她的身體裡有莫飛天種下的蠱毒,一旦逃離,莫飛天就會知道。她對我來找她這件事很感動,這裡的人她只信任我,所以才嫁給了我,當時人都反對,我像一條狗一樣去討好莫飛天,她才同意了這事。”
張慶超接著說:“從那天起,我們就在密謀怎樣才能去除瑜琳身上的蠱蟲,一旦成功了,我們就逃離這裡,可莫飛天的蠱實在太厲害了……”
莫飛天的蠱蟲是見識過的,既恐怖又噁心,這裡的人被她種了蠱,卻並不會蠱術,估計只有她本人能解。
“你說張夢嬌不是你的女兒,這又是怎麼回事?”張夢琪又問。
“莫飛天煉屍蠱需要尋找合適的人,她要從外面不斷拐人進來,這些人都是她覺得可以煉蠱的人。而為了看起來正常一些,她會改變這些人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