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柱望了望張夢琪喊道“張老師,明天一定要來啊,我一個人害怕”王小柱喊,“行,我一定來,你也要來啊。”太遠了,只看見王小柱咧著嘴,肯定是在笑。
第二天,張夢琪把羊趕到昨天放羊的地方,跑山頭上往李村的方向望。太陽還不高,周圍山坡上的地裡一些人正掘著屁股幹活,沒看到有羊。楊天勇尋思著,說好了今天來的,怎麼沒見著人呢。
張夢琪剛要下山,一群羊慢慢悠悠從對面山坡的樹林裡鑽出來,羊群后面跟著個穿藍色衣裳的小夥子,輪著鞭子,一看就是王小柱。張夢琪興奮的,跟羊也沒什麼好聊天的,是個人也行啊。張夢琪喊,“小柱,小柱,我在這兒呢,我在這兒呢。”王小柱抬起頭,跳了兩下,鞭子在頭上輪了兩圈喊,“哎。。。哎。。。”王小柱比張夢琪還興奮,猛一甩鞭子,啪打了個響,挺酷的。
羊沒到,人先到了,那小夥跑的挺快。到了身邊兒,哈下腰,手拄著膊勒蓋,他呼呼的喘。王小柱看了看張夢琪的手說,‘張老師,你的手好了沒?’張夢琪說,‘沒事兒,你的下巴呢?有點兒腫啊,看上去象掛了個雞蛋。’“呵呵”王小柱聽了笑著說,‘沒事兒,就是嘴有點張不開,你看,我給你拿了什麼。’說著王小柱從兜裡掏出來個雞蛋,光溜溜的,真稀罕人。張夢琪說,‘雞蛋?你下的?你挺厲害,啥都會啊,會下蛋還來放羊幹什麼?’王小柱不樂意了,罵道,‘滾一邊兒去,今天我過生日,我媽給俺煮的,沒捨得吃,你吃了吧。’說著他把雞蛋遞給張夢琪。張夢琪說,‘這雞蛋真大啊,肯定是雙黃的’王小柱笑著說,‘我媽特意挑了個大的煮的,說我放羊累。’張夢琪說,‘那咋不煮兩個呢?’王小柱說,‘不行,雞蛋得留著來客人吃。’張夢琪把雞蛋往腦袋上磕了兩下,那雞蛋真硬,磕的腦袋生疼,也沒磕碎。在石頭上磕碎,石頭還是比腦袋硬啊。扒了皮兒,掰開,真是雙黃蛋。張夢琪說,‘來,別客氣,一起吃。’呵呵,就象這雞蛋是自己的。王小柱小心的拿走一個黃,扔嘴裡,趕緊用手捂了一下下巴。張夢琪說,‘咋了?下巴還疼呢?’王小柱點了點頭。張夢琪說,‘那咋不把下巴放家呢?’王小柱想笑,差點把黃兒噴出來,張夢琪趕緊跳到他對面,說,‘別,你可別,雞蛋挺貴的,你可別糟蹋了,要噴,往我嘴裡噴。’說完,張開大嘴,等著他噴。王小柱捂著嘴捂了半天,想笑又不敢笑,憋的眼淚都出來了。張夢琪怕蛋黃噎到他,把水瓶子遞給他,幫他錘了錘後背。王小柱喝了水,咳嗽了兩下。張夢琪雞蛋吃著是真香啊,再也沒吃過那麼香的了。
天空,藍天白雲,一絲風也沒有,陽光直射下來仍然讓人的眼皮覺得灼熱。在幾座山頭的腹地上放羊,還算平坦,有一片平整的草地,四周是連綿起伏的青灰色山巒,山林的樹葉都落了,半山腰看去就是一片黃色,樹木只剩下禿丫的枝條了。
張夢琪走著,往地上一看,沒有影子呢,又不是正中午,看了看前面的王小柱的影子在地上拉的老長,那她麼沒有呢?
張夢琪趕上王小柱拉了一下胳膊,“咋了?”王小柱說,
“小柱,我怎麼沒有影子呢?”張夢琪問,
王小柱順勢看了疑惑的搖頭:“我也不知道”
“可是你的影子這麼長?”
“可能是你個子低吧,長高了也就有了”王小柱猜測道,
“咕咕..咕咕....”一隻貓頭鷹在樹枝椏上咕咕叫響,兩隻大眼睛鼓溜溜的轉動,看著怪陰森的。
“小柱,天色不早了,我們回去吧”張夢琪感到害怕說,
“好,明天見”王小柱也害怕起來,趕著羊走了,張夢琪趕著羊進村子的時候,夜降了下來,黑霧沉沉的籠罩住了整個村落,在離學校不遠的地方一隻野狗出現了,
張夢琪一走上前去,野狗夾著尾巴嘶叫著驚惶失措的向另一頭跑走,可是還沒跑遠,爬在地上不動彈了,張夢琪
走上前去,蹲下來,看見嘴角帶著血跡,眼睛還睜著,用手觸控時,毛茸茸身上已經冰涼,野狗死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附近暗中看著她,越想越毛骨悚然,倒吸一口涼氣,加快腳步朝學校走去。進了學校,看見宿舍的房子,到宿舍門口的時候,心裡在覺得安穩不害怕了,把羊趕進羊圈,張夢琪回宿舍休息了。
半個月以後,那群羊,賣給了一名戴著白帽子的中年羊販子,賣了三萬多。張詩琪為老師們發了一學期的工資,交了學校的水電費,基本上花完了,老師們每個人總共領了三千多塊工資高高興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