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爸爸拍拍她的背,“猜猜爸爸送你的禮物是什麼?”
她直起身子,繞著禮盒轉了一圈,“這麼大里頭會裝什麼呢?”
爸爸神秘地笑笑。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隻大型成犬。”
說著,她很是興奮地解開了盒子上頭的絲帶。
瞬間,一個帶著緋紅KIT髮箍的頭衝了出來,緊接著是一張充滿了戾氣的俊顏。
她驚訝地連續後退,“花…花…放。”
爸爸在她身後,拍著手呼:“surprise。”
※※※※※※
池小喻腳一蹬,從睡夢中驚醒,癔症了好一會,像金毛耍賴一般哼哼唧唧將自己揉在薄毯裡。
真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連續三天了,17歲那年發生的事情,有一些片段總會在夢中重演。
那一年,家仍舊處於暴風雨前的寧靜。
那一年,爸爸媽媽表面還很恩愛。
那一年,花放留學剛剛歸來,出演了《滄海一聲笑》這部戲,迅速從昔日童星晉升為新生代偶像。
那一年,她特別迷戀他,為了看他的專場表演活動,翹了爺爺專程安排的貴族禮儀課,據說那導師還是爺爺重金從法國請回來的。她的行為惹怒了爺爺,被禁足半月,甚至連去醫院看望爸爸都不行。
17歲,所有美好與不美好的回憶全部彙集在了那一年,那個生日也成了爸爸為她過的最後一個生日。一直到爸爸故去的時候,她才知道,花放的一天,是以一艘豪華遊艇為代價換得。
三層樓高的中式豪華遊艇啊,那是爸爸沒病以前最喜歡的。
嘖嘖,花放的一天還真是有夠貴。
更何況,那一天一點兒都不愉快。在遊艇之上,她對著的就是拼命灌酒,一副冷酷若冰窖一般的臭臉而已。
那天一過,花放就又成了與她不相干的明星。而她,不久以後,從顏愛池成了池小喻,忙著照顧孩子,忙著學習謀生,忙著努力生活,忙著……
至於追星,就是年少時的一場春/夢罷了。
池小喻擰開了床頭燈,櫃子上的鬧鐘果然又不見了。
她一陣苦笑。
費盡了所有力氣才維持的正常生活,怎麼能讓意外出現的那些不相干的人隨意打破!
絕對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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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豬,起床。豬豬,起床……”
池小喻混沌的意識被隱約傳來的鬧鈴聲叫醒,揉了揉發痛的額角,正要起床之時,房門“吱溜”一聲開啟,金毛探頭探腦地站在門邊。池小喻無聲地壞笑,未動聲色,又閉上了眼睛。
當金毛喘氣的聲音越離越近,池小喻忽然瞪大了眼睛,將臉猛地往前一送,還自帶配音器,大叫一聲“哈”。
前爪正要搭上床墊的金毛一愣,歪著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困擾地看著她,半晌,“呃”了一聲,偏過頭,甚是失落的嗒嗒跑向客廳。
逗得池小喻失笑出聲。
這時,聞聲跑來的池鬧鬧,穿著睡衣,光著腳板,將手裡的枕頭扔向池小喻,“你很無聊啊!”
池小喻慵懶地向他拋了個飛眼,“怎麼,以為我遇難了,你這個還沒桌子高的小英雄準備拯救我於水火之中嘛!”
池鬧鬧揚著嘴唇,頗為不屑地悶哼一聲算是回答。
“喂,池鬧鬧,你敢藐視我?”池小喻下意識舉了舉拳頭。
顯是還沒有睡夠的池鬧鬧打了個哈欠,直接無視了她,就要往床上撲。
池小喻往裡滾了滾,給他騰出了地方,抬手拍拍他的小屁股,“池鬧鬧,你愛我嗎?”
“不愛。”
“可你那天說愛我了。”
池鬧鬧眯著小眼睛,眼中竟似閃過一絲狡黠,“不記得了呀!你知道小孩子的腦袋裝不了很多事情的。”
池小喻啼笑皆非,正想使勁捏捏他的小臉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輕吟地唱了起來。
唱的是她最喜歡的曲子《懸崖》,不用看就知道是陌生的號碼。
池小喻按下了接聽鍵,很有禮貌地問候:“你好!”
電話那廂傳來了一很是低沉的男音:“你好,我是《爸爸愛我》劇組副導程風,你的孩子池到小朋友透過了我們劇組第一輪試鏡,請於今天下午三點到天地合公司進行第二次試鏡……”
掛了電話,池小喻第一反應這是騙人的,愣怔了一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