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侃侃而談,但李清卻一個字也沒聽見去,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中就象被一層淡淡的灰色霧靄蒙上——
注1:四明狂客即賀知章,他提出歸鄉的時間是天寶二年十二月,本文因劇情需要,提前了四個月。
注2:讓皇帝即李隆基大哥李憲,將皇位讓給李隆基,被尊為讓皇帝。
注3:天寶初年,益州改名叫蜀郡,很快又要改回,所以本書就不改了,省得讀者糊塗——
向各位推薦陽東的《榮耀大唐》,這本書是和老高的《晚宋》一起推的,都是簽約沒上架,老高的《晚宋》掐枝去葉,草草收尾了,但陽東的《榮耀大唐》卻一直在極認真的寫,已經六十多萬字,更新也快,歷史寫得厚重凝實,筆調越來越老道,老高推薦他沒有別的原因,心中敬佩。
第四十章 初到成都(二)
當李清一行人進入成都城內,喧囂、熱鬧的氣氛立刻撲面而來,大街兩旁是密集的茶館和書肆,大小酒樓、食鋪、客棧、青樓林立次比,街上更是熱鬧,賣藝的、算命的、賣狗皮膏藥的,商人、貨郎、武士、書生,深眼黑麵的吐蕃人、服裝怪異的南詔人、高鼻藍眼的西域人,人挨人、人擠人,這正是張袂成陰,揮汗成雨,比肩繼踵而在,李清的車隊在大街上艱難行進,車伕也無法趕車,只能牽著馬小心翼翼地前行,一路上,不時有小孩從他們面前嬉笑跑過,留下一串笑聲,李清笑吟吟地飽覽這座唐朝大都市的風情,耳邊只聞店鋪小二的吆喝聲、青樓前招客的嬌笑聲、酒樓裡胡姬舞動的皮鼓聲、茶館裡聽書的鬨笑聲、賣藝圍觀者的叫好聲,到處車如流水馬如龍,李清心中豪氣漸生,海家帶來的擔憂也早丟到腦後,他此時此刻只想高高站起來大吼一聲:唐朝最繁盛的城市聽著,我李清來了!
車隊在城市裡足足穿行了近一個時辰,才到達約好的地點,張旺已早早等候在那裡,他定的客棧位置不錯,檔次也高,喚作得月樓,緊靠最繁華的駟馬橋,卻又鬧中取幽,眾人卸下行李,早有幾個小二上前幫忙,這時黑雲壓城、燕子低飛,陣陣悶熱空氣撲面而來,疾風驟起,眼看風雨欲來。
李清心急,他將安頓眾人之事扔給簾兒,自己立刻帶上楊釗去拜訪鮮于仲通,鮮于仲通的官邸也在駟馬橋附近,小二遙指紅木雕花之樓,二人步行,只一盞茶的功夫便到,官邸佔地不大,和新政縣的老宅有天壤之別,但也牆高院深,幾棵濃綠的老槐從牆頭探身而出,將牆外道路遮出一片陰涼,李清向守衛說明來意,幾個門衛聽說他們是從新政縣的,那裡可是老爺的故里,不敢怠慢,立刻將李清的名帖送進府內,很快,一陣豪爽的笑聲傳來,大門處出現了鮮于仲通修長而清瘦的身影。
“賢侄幾時到的成都?”
李清急忙長施一禮道:“我一個時辰前剛進城門,不敢怠慢,放下行李就來見世叔。”
鮮于仲通滿意地笑笑,探身向李清身後望去,李清知其意,急道:“簾兒尚在客棧收拾東西,遲一、二日便來叩拜義父。”
“到了我這裡就是到了家,還要住什麼客棧,你們住的客棧叫什麼名字,我這就派人將她接來。”
“好象叫得月樓,就在前面不遠,不過我手下人眾多,簾兒要安排他們,改日再說吧!”
“得月樓?真是有趣”鮮于仲通不禁哈哈大笑,得月樓就是他的產業,確實是住到家裡了,他喚過一人,叮囑了幾句,那人領命奔去。
“我就是得月樓的東主,我叫人去給你們安排最好的食宿。”鮮于仲通笑道,眼一瞥卻看見了一旁的楊釗,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消失不見,他笑笑問李清道:“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是!他是我在閬州認識的大哥楊釗。”
“楊釗?”鮮于仲通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電光,“我們好象在哪裡見過?”
楊釗立刻楫首道:“是,去年鮮于大人來新都縣視察,便是我替大人牽的馬。”
“我想起來了,果然是你,你便是那新都縣尉,怎麼,你不在任了麼?”
“回大人,卑職已經期滿退職了,窮困潦倒,多虧李兄弟慷慨相助,才沒被餓死。”
李清卻沒有吭聲,他不滿地瞥了一眼楊釗,明明他早見過鮮于仲通,卻告訴自己只是久聞大名,看來此人口是心非已成習慣,當真是不可相信。
李清的細微眼神變化卻被鮮于仲通一一捕獲,他老於世故,立刻便猜到他二人的關係決不是朋友那麼簡單。
“在門口站這麼久,走!進去說話。”鮮于仲通一把拉過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