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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那我送你去公交站臺。”許涼依舊不依不饒的回道。

唐時生默默注視著杯中不斷冒起的氣泡,不禁失神。

走到公交站臺不過五分鐘時間,許涼強忍著怨氣對前面急步前行的身影吼道:“唐時生,你能不能走慢點?!”

“晚了趕不上車。”

許涼氣急敗壞的攔住對方:“也不差這幾分鐘!”

從遠處看,站臺上只有淒涼的唐時生與許涼兩個人。許涼用眼角餘光瞥了一眼唐時生,開口道:“書呆女,我們以後沒機會同桌了。”

唐時生探頭望向馬路遠方:“恩。”

許涼一手拍在唐時生頭上:“你這沒心沒肺的!”

唐時生沒留意,一不小心就被拍了個踉蹌,待她站直了身體才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許涼,這三年我最不喜歡的事,就是和你同桌。”

說完,許涼領會片刻後就楞住了,原本掛在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僵硬了。

唐時生望著遠方,像是在說給自己聽,聲音輕柔,風一吹就散:“一點都不像他。”

“什麼?”許涼問道。

唐時生微眯著眼睛,隔得太遠,只能隱約看見一個公交車輪廓正緩緩靠近,轉過臉看向許涼,認真的說道:“你總是不經我同意,折騰我的東西,我沒吭聲不代表我默許你的行為。”唐時生頓了頓,接著說:“不管你是出自何意,好意壞意都不重要,你管不住你的手腳是一回事,我心疼我的東西又是另一回事,互不相干。但是,我只希望以後身邊不要出現類似的人,我受不起。”

許涼聽得一臉懵懂,他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思維運轉起來,唐時生像是誤解了他的心意,明瞭後立即解釋道:“我沒有惡意,那些都是玩笑……”

話畢,兩人都沉默了。同時,公交車在站臺前停下,車門緩緩開啟,唐時生一腳踏上階梯,隨之嘆了口氣,她扭過頭問:“你們捉弄劉雯雯也是沒有惡意的玩笑?”

不給許涼回答的機會,公交車已經絕塵而去。唐時生在車上睡了一覺,醒來發現坐過站了,她下車確定了一下方向,隨後緩緩步行往家走去。

高中生涯徹底結束後,唐時生一直無所事事的呆在家裡等成績,百般無聊的在茶几下摸出一副撲克牌,一個人玩起了紙牌疊塔。她是會玩牌的,牌技還是姐姐唐時軍親手教出來的,通常吳世芬不在家的時候,唐時軍拉著她與唐嶸,三人剛好能湊齊一局。

唐時生屏住氣小心翼翼的準備架疊塔尖,唐時軍叼著牙刷,睡眼惺忪的從洗手間走出來。

唐時軍含糊不清的問道:“時生,爸媽呢?”

“爸爸與人約好到山裡寫生去了,媽媽出差了,這幾天家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人。”唐時生一分心,剛才花的力氣在一秒內全倒了,她一邊把牌聚攏一邊好聲好氣的回道。

“哦,別玩牌了,去把午飯做了。”

唐時生與唐時軍很少有兩人單獨在一起吃飯的機會,兩人面對面坐著,唐時軍正打算開口感慨幾分,不巧門鈴響了,兩人同時抬頭對視了一眼。唐時軍朝唐時生使了個眼神,示意她快去開門。唐時生磨磨蹭蹭的放下碗筷,一碗飯都還沒嚼出滋味。

唐時軍正想著是誰在這時候串門,只見唐時生已經踱步回來,抬手將一封郵件放在飯桌上。

“喲,這是什麼?”說著,唐時軍已經伸手好奇的開啟。看見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臉上掛起了笑容,反反覆覆看了好幾遍後,確定自己沒眼花之後,唐時軍就跟變臉大師似的,臉色立馬沉了下去:“唐時生,你這是反了?為什麼不是媽給你選的大學?!”

“後來我自己去改了志願,姐,先吃飯吧。”唐時生默默扒著飯。

“阿?你是不是瘋了!”

唐時生不出意外的捱了一頓打,雞毛撣子帶著憤怒的力道落在身上,發出磣人的聲音,唐時生一聲不吭的跪在地板上,不求饒不認錯,這種沉默幾乎快讓吳世芬氣破了肺,她認為打得還輕了,如果不是唐嶸攔著,她非打斷唐時生的手不可。

在吳世芬眼裡,不管唐時生長多大,多有主見,都該聽她的話服她的管,而如今的通知書無疑是反手給了她一巴掌,此刻猜不透女兒心思的她頓時悶得心慌。

晚上,唐時軍拿著膏藥走進房間,將藥放在書桌上,轉身走到床邊。唐時生正背對著她蜷縮著。唐時軍俯下身半跪在床邊,伸手掀開衣服露出背部,她問道:“疼不疼阿?”

唐時生翻轉過身抬起頭:“姐,其實我挺高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