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抖文當酸的……”
他說到這裡,一邊的酸秀才金旭東拿眼橫了他一眼,鮑充大約也知道自己說溜了嘴,連忙把下面的話又咽回喉裡去了。
裴仲謀接著道:“就是這樣也好,裴某人今天如果落敗,從此不再提殺兄往事,但仙翁如果失手呢?”
衛民誼朗聲說道:“姓衛的如果不敵,自願橫劍自刎,但卻請裴兄高抬貴手,放過姓顧的家小和這三個年輕娃娃。”
柳媚三人聽了,全都吃了一驚,各用驚異的目光回顧鐵笛仙翁。
裴仲謀哈哈大笑:“仙翁義薄雲天,姓裴的好生佩服,不過,要是仙翁一時失手,咱們其他的全可擱開,只有兩件東西不克應命,還得請仙翁見諒。”
衛民誼道:“兩件什麼?”
裴仲謀笑著伸出兩個指頭,道:“就是那九龍玉杯和顧玄同本人頭顱!”
第 四 章 赤發魔君
鐵笛仙翁衛民誼不聽尤可,一聽人家居然把自己一條老命看得這樣微賤,不由怒火上升,陰陰一笑,道:“裴兄好大的口氣,只怕你未必能辦得到吧!”
裴仲謀亦是狂笑數聲道:“行不行只等手底下分曉,時候不早,多說無益。”
說著,緩步就向場中行來。
酸秀才金旭東橫臂一攔裴仲謀,說:“裴大哥且請稍待,姓金的昨夜還有一點未了之情,要向仙翁討齊咧。”
他攔住了裴仲謀,“刷”的張開描金摺扇,一搖三擺地踱出場中,扇面一轉,深深施禮,向衛民誼笑道:“仙翁義膽雄心,委實令人欽佩,賭命之事,咱們且放著慢談,姓金的昨夜承仙翁概允賜露追魂十二笛招,只惜時不我待,未能盡興領略,現下還想冒昧請教,也叫在下開開眼界如何?”
衛民誼心知不能善罷,鋼牙一挫,屏退鄭雄風等三人,反手從袖內取出鐵笛,含笑說道:
“裴兄說得妙,咱們過門少些吧,金兄就請賜招!”
金旭東陰陰道了聲:“有請!”更不多禮,摺扇一收,“擊鼓催舟”直奔面門。
鐵笛仙翁心有成竹,神凝氣定,橫跨半步,讓過扇頭,卻並不還招。
金旭東一招走空,轉腕探臂,扇柄倒轉,又是一招“奇兵突出”戮點“氣門”重穴。
衛民誼一聲轉笑,仰身半側,兩個腳跟在地面上一旋,硬生生將身子平空挪開三尺,恰巧又將這一招“奇兵突出”讓過。
酸秀才不由暴怒,厲嘯一聲,左拿一領眼神,右手摺扇突然張開,平伸而出,似欲截劃面門,但扇出一半,倏然便轉,石火電光的一順扇面,竟用控鈸手法,疾掃右臂,這一招,名叫“雲封南山”,正是金旭東絕技九九八十一招金籮神扇之一。
衛民誼存心要抖露絕學,見他扇如電疾,令人趨避不易,連忙猛吸一口氣,腳下倒蹂七星,晃肩丟臂,從他扇風中一穿而過,巍巍站到金旭東後側,但卻倒提鐵笛,依然沒有出手還招。
金旭東亦是成名露臉的人物,一連三招,連人家衣服也沒能沾著半片,這張老臉還向哪裡放,這一招“雲封南山”又被閃開,只得收扇抽身,躍退五尺,山羊鬍子直吹,回聲喝道:
“仙翁一味相戲,是看不起姓金的這兩下粗招,不配和仙翁過手嗎?”
衛民誼笑道:“我老頭兒與金兄無仇少怨,實不願孟浪出手,彼此結這莫明其妙的冤家。”
金旭東聞言,一時答不上話來,本來嘛,人家正主兒全不在,旁邊人倒拼上命了,金旭東和裴仲謀也不過朋友,似乎真不值得搶先出手,樹這份強敵。
他心裡一猶豫,盡顧得沉思,忘了說話,這一來早激怒了旁邊那位粗人雙頭蠍子鮑充。
鮑充見金旭東被衛民誼幾句話穩住,出聲不得,大怒叫道:“喂,姓金的,你幹不幹?
不幹快退下來咱們還等著呢!”
金旭東聽了,再也無法沉吟,“刷”的收攏摺扇,騰身前撲,扇尖暴點鐵笛仙翁左胸“將臺”穴,同時口裡喝道:“仙翁休再示惠,盡請放開手吧,切磋武學,不也是人生一大樂事麼?”
衛民誼長嘆一聲,也不再問讓,手中鐵笛反撩,“當”的格開摺扇,黯然道:“那麼咱們就印證印證,點到為止!”
二人搭上手,全以快速身法相搏,一個扇如長河,滾滾翻翻,一個笛似游龍,穿插騰躍,摺扇帶著勁風,鐵笛挾著銳嘯,正是半斤八兩,眨眼已是四十招。
鮑充在旁邊看看,黑臉上浮著笑意,點頭道:“這才對呀,咱就最看不慣點頭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