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太問了很多奶奶的事,奴才都只含糊答應著。我依著奶奶的意思,跟太太求了,太太就送了封信給咱們二太太,送了奴才回來。”
荀卿染點頭,“你這事辦的很好。我有話囑咐你,如今二太太也給了你體面,你不要就此又得意忘形。若是你再說什麼做什麼,牽累我或者四爺,就不是攆你出去那麼便宜了。”
“奶奶,回門那天,奴才被她們灌多了迷湯,一時迷瞪了,以後是再也不敢了。”佟家的忙道。
“嗯,相信你不是冥頑不靈的,才讓你回來。在這個院子裡,你要管事,就要拿出幾分真本事來,還有一句要緊話,我要吩咐你。這寧遠居的事,只能在寧遠居內解決。或是有什麼言語傳出去,或是什麼事情鬧到了外頭去,我依然拿你是問。”
佟家的連聲應是。
荀卿染這才緩和了臉色,“這些你都做到了,我就是最好說話的主子。你所求的是什麼,我心裡清楚,不會讓你落空就是。”
“奴才一家忠心服侍奶奶。”
“你明白就好。”荀卿染點頭,打發了佟家的出去。
轉眼就是十月底,天氣冷起來,齊府上下主子們的屋子裡,都開始用上炭盆。齊婉容的婚期將近,荀卿染備了一套首飾,做為添箱之禮。鄭姨媽、方氏也都來給齊婉容添箱,眾人在容氏處坐了一會,就到祈年堂來。
齊二夫人、鄭姨媽和方氏圍坐在炕上說話。鄭姝兒穿著豆綠窄裉襖,松花挑線裙子,和齊婉麗、齊婉煙兩個坐在炕下的椅子上。荀卿染則站在地下,帶著人端茶送果。
“你還是新媳婦,這裡又沒有外人,來,坐到姨媽身邊來,歇歇說說話。”鄭姨媽看著荀卿染在地下忙碌,就招呼也過去坐。
荀卿染瞧瞧齊二夫人和方氏,自然不肯就座。
“我是做小輩的,這是應當的,一點都不累。姨媽這手爐有些涼了,我讓人添些新碳。”荀卿染從鄭姨媽手裡取了手爐,交給香櫞。
“這孩子是好樣的,還是大姐有福氣,看得我眼熱,也要尋房好媳婦給我家朔哥兒。”鄭姨媽笑著對齊二夫人道。
齊二夫子還沒說話,方氏先開口道:“三妹別誇的她得意了。說起來,還是大姐會調理她,她在家裡時,卻沒這樣有眼色。”方氏語氣有些酸酸的。
方氏話裡有刺,不過荀卿染只當聽不懂,依然陪笑在旁伺候著。
從她跟著進來伺候,方氏挑剔的目光就隨著她打轉,她是清楚的,但是並沒有放在心上。這是齊府,還有齊二夫人和鄭姨媽在,方氏總要顧及幾分體面的。
況且,佟家的也和她說過,荀大老爺給方氏另外請了一位太醫,專門開了藥方,治方氏這肝火旺盛的毛病。聽說這太醫是專門給宮裡的貴人們看病的,說來神奇,方氏每天吃這太醫開的藥,脾氣果真好了很多。
其實荀卿染一直心裡懷疑,方氏是得了更年期綜合症。方氏素有心疾,而且已經四十歲了,荀大老爺這幾年很少到方氏房中歇息,到京城後更是連方氏的思安院都少去了。荀府又有那麼多的事,好些都不如方氏的意,方氏也不是個心寬的人,更年期提前,症狀嚴重些,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要說怨婦,自然是皇宮裡最多,那太醫既然給宮裡貴人看病,這個症狀想必是見過的。方氏吃了對症的藥,脾氣好些,處理事情理智點,大家都省心。
“在家做姑娘的時節,自然都是嬌養的。做了媳婦就不一樣,這也是常理。”鄭姨媽笑呵呵地說。
方氏見鄭姨媽如此,齊二夫人又不與她應和,也就換了別的話題。
轉天就是齊婉容婚期的前一天,按照習俗,齊府要派人到新郎家鋪房。
“二嫂管家走不開,我帶人去給五妹妹鋪房吧。”齊三奶奶笑著自薦,似乎很有把握,這事非她莫屬。
自從齊三奶奶在齊婉容的嫁妝上以次充好被揭開來後,齊三奶奶後來又和荀卿染抱怨了兩次,說是她吃了啞巴虧,齊家女孩的嫁妝還要她這個做嫂子的掏私房。
荀卿染私下打探,終究是齊三奶奶請了大太太找齊二奶奶說話。齊三奶奶並沒有拿出三千兩來,那些嫁妝荀卿染看了,大約估算下來,也就值一千來兩銀子,很多粗笨的傢什,都不知是從哪尋來的舊貨,重新上漆粉刷的,不過面上倒還過得去。齊婉容和趙姨娘也沒再鬧,不知道齊二奶奶在其中是怎樣調停的。
“三弟妹還是在家裡,幫著五妹妹收拾收拾。依著規矩,這鋪房的要是長嫂。雖是另外請了全福太太,大嫂兒女雙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