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五姑爺先帶著人到了地藏庵,要帶那母子三人走。庵裡的尼姑不答應,說是奉了夫人的令,沒夫人的話,不能隨便讓人帶了那三人走。五姑爺沒法子,就留了幾個人在庵裡,自己來總督府見奶奶。後來五姑奶奶的人去了,庵裡的人見有總督府的人,就讓五姑奶奶的人將那母子三人帶了出來。然後,五姑奶奶的人就將那母子三人交給五姑爺的人。”許嬤嬤答道。
“五姑奶奶可知道了?”
“回奶奶,已經知道了。看樣子,還是五姑奶奶如此授意的。”
荀卿染點點頭,“我知道了。”
桔梗、麥芽兩人在旁伺候,也聽了這話,都有些納悶,“方才在地藏庵,五姑奶奶一副要吃了姚氏的樣子,怎的現在如此處置?”
荀卿染和許嬤嬤對視了一眼,齊婉容的心思,也並不難猜。
管他那,荀卿染心想,勢可以借給齊婉容,而且已經借了,齊婉容手裡一副大小通吃的好牌,不管怎樣玩都是穩贏的局面,誰讓人家有超級外掛,平西鎮土皇帝齊攸這樣的老哥那。
“奶奶,五姑爺在前院等了這半天,方才求了小廝往二門裡送信,要求見奶奶,說是若奶奶不便見他,讓他見見五姑奶奶也成。”許嬤嬤又對荀卿染道,“奶奶看,是否要見他。”
“先晾著吧。”荀卿染道。她可沒有那個心思聽馮登科如何辯解。“五姑奶奶那邊有什麼動靜?”
“五姑奶奶到了木蘭院,就說要小睡一會,又悄悄打發人到前院去看五姑爺的情形。”
……“人讓大爺的人帶走了?”
木蘭院,齊婉容斜倚在榻上,問地下站著的一個婆子。
“是的,按著奶奶的吩咐,奴才將那見人交給大爺的人。大爺如今在前院,打發人來送信要見奶奶。說都是誤會,要跟奶奶解釋清楚,讓奶奶別上了姚氏那惡婦的當,壞了夫妻的情分。”那婆子陪笑著道。
“真當我是泥捏的,這話他也不是第一次說了。”齊婉容冷笑道,“以為我真的那麼好哄騙。”
“這次不同上次。”那婆子道,“這次鬧到夫人跟前,大爺是真的拍了,急成那樣,是怕大人知道。這次該是能徹底斷絕了。”
“且讓他著急去,看他以後還敢不敢這樣。”齊婉容面有得色道。
“依奴才看,大爺對奶奶是好的。那姚氏的事,大爺是做差了,只是,姚氏什麼好人,故意挑撥大爺和奶奶也是有的,這樣的把戲,奴才也是常見的。奶奶總要拿穩了主意,別打老鼠傷了玉瓶。”那婆子陪笑道。
“我有分寸,你退下吧。”
……已經是掌燈十分,馮登科依然在總督府偏廳內。
“大爺,咱們這要關門落鎖了。”一個管事模樣的人進來陪笑道。
馮登科愣了一下,他託人往裡面通傳了幾次,都是好無訊息,荀卿染既不說不見,更沒說要見他,齊婉容那邊,他也使了銀錢疏通,卻也沒得到什麼訊息。
他在這坐了半天,只得了一杯茶,晚飯更沒人給準備,那伺候的小廝們似乎忘了還有他這麼一個客人,現在卻是逐客的意思。
“有勞管家。”馮登科陪笑說道,“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主院上房,荀卿染自是得了訊息,聽說馮登科已經走了,並沒放在心上。
“四爺今天不知在哪露營,雪團也不知道抓到獵物沒有。”臨睡前,荀卿染想到。
……
這天荀卿染午睡剛起,齊婉容就來了。
“這屋裡憋悶,咱們到花園去乘涼吧。”荀卿染道。
“湖邊的亭子那風景最好,正安排人在湖裡採蓮子、菱角,挖藕,奶奶和姑奶奶正好去瞧瞧。”許嬤嬤道。
齊婉容自然說好。
兩人就出門,到後花園來,在亭子內坐了,丫頭們將冰鎮的葡萄、西瓜、紅棗,還有各色糕點擺了一桌。荀卿染就和齊婉容說說笑笑,一邊看船孃撐著船在湖面上穿梭忙碌。
“這也比得上府裡的氣象了。”齊婉容嘆道。
荀卿染搖頭,“人工的痕跡重了些,也比不得府裡那些小橋遊廊的精緻。”
“四嫂,四哥今天可該回來了?”
荀卿染點點頭,“說是出去兩三天,算著是今天回來。”
“四嫂。”齊婉容欲言又止。
“五妹妹有什麼話,儘管說就是。”荀卿染將目光從湖面上收回來。
齊婉容剝了顆葡萄吃進嘴裡,她有些猶豫。這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