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夥計這口出門而去,只隔了半個時辰,就奔回來。
厲斜一瞧他的神色,便知必有所獲。
果然那夥計道:“大爺要打聽的事,小的已探聽出來啦!”
厲斜為了免得他多說廢話,馬上道:“他們有幾個人?”
夥計道:“一共有五個,那位瞎爺亦是其中之一。”
厲斜道:“他們現下在哪裡?”
夥計一怔,道:“這個小的可不知道啦。”
厲斜不悅道:“你究竟打聽到什麼訊息?”
夥計忙道:“這夥人原本在一處人家歇腳,等到其中一個人把那姑娘帶出城外,其他的人都走啦廣厲斜道:“他們走的方向,你問過沒有?”
夥計連忙道:“有,有,他們向西北走的。”
厲斜道:“還有什麼訊息沒有?”
夥計道:“還有就是那處人家,大爺你猜是誰?”
厲斜皺眉道:“我付銀子不是來猜的。”
夥計一聽真有道理,陪笑道:“大爺說得是,這處人家,正是本城無人敢惹的劉三爺,他家裡經常有各式各樣的人走動來往。”
厲斜站起身,一直行出去,拋下那夥計身後,望著桌上的銀子發愣。
九黎派取道的西北方,正是他們三人來路,所以厲斜不用詢問,迅快行去。心中記起範鐵口的言語,曾經警告他不可向東南方行,現在回想起,竟是史人誤人歧途之計。
假如他得不到茶館夥計的訊息,則根據範鐵口的言語,一定疑惑對方已通向東南方,因而往這方向追趕。
等到發現不對,才回轉頭時已來不及了。
他已奔出城外,突然又折轉身,返回飯鋪子。
一瞧之下,沈艾二人仍無蹤影,當下吩咐店中之人,好生守著行李,然後牽了艾琳的烏煙豹出來,一躍而上,隨即馳出城外。
這匹名駒腳程極快,霎時已馳出十餘里外。
厲斜猛勒紀繩,四顧忖道:“我追到此處,尚無線索可尋,莫非已過了頭?”
當下放鬆了組繩,伸手拍拍馬頸,說道:“小黑,走吧,找你家主人去。”
他連說數遍,不知是放鬆了馬絡的關係?抑是此駒居然值得他的意思?忽然掉回身子,迅速馳去。
往回走了數里,烏煙豹略一停頓,接著向左方的一條岔道行去。
穿過一片樹林,便繞上險狹的山徑。
厲斜坐在馬上,一點兒也不用擔心,不一會兒,已繞到一片平坦寬闊的山坡,可是仍不見人影。
這匹烏煙豹向上坡的一條小徑衝去,厲斜連忙勒住,躍落地上,向它低低道:“走開,等我叫你才回來。”
他拍拍馬屁股,那匹通靈名駒,果然悄悄行人另一片樹林中。
原來厲斜從烏煙豹表示興奮的小動作中,得知它的主人已離此不遠,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所以棄馬步行。
他步上山徑,心知情勢一定十分嚴重。因為九黎派之人若是在這上面,則山徑開始之處,應當派得有人把哨,因為這是最佳的放哨地點。目下居然沒有發現人影,可見得上面定是戰況激烈無比,以致敵方之人,通通都參戰去了。
那九黎派擅長聯手之陣,獨步武林,人越多越強。所以在情況吃緊之時,人人都派得上用場。
厲斜提一口真氣,迅速躍跳上山。那條山徑轉了兩個彎,便聽到上面隱隱傳來廝殺叱喝之聲。
此時厲斜更加確信了自己料想得不錯,定是對方吃緊而把人手都抽調上去了。當下更不作隱蔽身形的打算,刷刷刷幾個起落,已躍出七八丈之遠。
但覺眼前視界陡寬,原來已登上一座平崖,大概有數畝大小,在左前方靠崖邊處,刀光劍影,此起彼落,人數還真不少。
厲斜一眼望去,不禁一愣,敢情敵方之人,共有七名,都擠在一起,形成一個陣勢,尖端突出,攻擊著一名敵人。
這個備受猛烈攻擊之人,不是艾琳,而是沈宇。
厲斜發得之故,原因在此。
但見沈宇站在崖邊,長劍旋飛刺劈,硬是抵住了敵人的三角陣勢。
可是他顯然相當不利,受到極強大的壓力,卻又不能再退。
厲斜最先閃過心中的念頭是:“我且不出手救他,等他被迫墜懸崖下,才出刀殺死這些傢伙。”
但第二念接著掠過心頭:“沈宇不是執拗頑固之人,明明可以側閃,以躲過敵陣最強的威力,何以牢牢站在當地,不肯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