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我的確是為了伊吉爾·布萊克的事召你前來,卻不是因為海格。”鄧布利多訕訕的縮回了手,猶豫了一下把蟑螂堆重新放回盤子裡,而不是一口吃掉。
“去霍格莫德的同意電子,你看到了吧。”斯內普因為鄧布利多的這句話輕抿了下嘴唇。
他當然看過了。伊吉爾·布萊克,他對這個學生的好奇程度不比任何人差,他曾經一度以為這個男孩是布萊克家族某個不名譽的私生子,只是因為繼承人全出了意外才會被推上了前臺。以西里斯的風流程度來說,這是極有可能的,年輕時候的西里斯憑藉出色的外表招蜂引蝶不是一天兩天了,伊吉爾的母親很有可能是某個大家族的風流少婦。但是在看到雷古勒斯的簽名時,斯內普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撼。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那張同意電子壓在了最下面,而不是欲蓋彌彰的拿走它,斯內普相信鄧布利多對那個男孩的關注程度不在他之下,甚至更為強烈。尤其是上學期末那個男孩參與了密室事件。
“是的,我是他們的院長。”所以每個人的登記表他都要檢視並且記錄。沒有簽名的人去不了霍格莫德村,這是程式不是嗎?
“關於他的監護人,”鄧布利多說,他明亮湛藍的眼睛極具穿透性,說話時習慣性的把指尖對在了一起,“我記得你說過他死了,在脫離那個組織不到三天,伏地魔親自動的手,雖然外界對他的傳聞是失蹤——現在他又活過來了,西弗勒斯你說這是怎麼回事。”
“你是在質問我嗎,鄧布利多,我把一切都告訴你了,是伏地魔親口說他死了的。”斯內普的胸膛劇烈的起伏,他按住了胸口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下來。
“他既然計劃了逃走,當然會做好脫身的準備。很走運他成功了不是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鄧布利多的目光從斯內普身上移開,順著鼻樑往下盯著了蟑螂堆,它們在盤子裡爬動著,像真的蟑螂一樣。斯內普厭惡的不去看那個方向,霍格沃茨縮減了開支並沒有讓鄧布利多戒掉甜食,校長室裡照常散發著一股子甜膩的味道,只不過這些甜食的數量和質量有了明顯的下降。
“如果你不是來跟我談海格那件事的,我想我可以走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清閒,我要上四個學院七個年級的課,還有那一大堆作業,唯一慶幸的是不用再幫你熬製那些私人藥劑,但是那個該死的狼人又佔用了我的寶貴時間——那些討厭的狼毒藥劑!”
“海格的事我會處理,伊吉爾·布萊克的受傷,難受的不單是你,我想他的父母才是最難受的人,西里斯·布萊克正藏在某處想辦法接近學校,我們都知道,他在阿茲卡班說那句話已經很久了。‘他,在霍格沃茨’——”
“你想以伊吉爾·布萊克受傷為藉口,把雷古勒斯引到學校?還是想讓我監視我的學生,讓他沒機會接近哈利·波特亦或是西里斯?”斯內普怒不可遏的打斷了鄧布利多的話,“放過雷古勒斯,讓他安安靜靜的生活吧。伊吉爾·布萊克只是到了讀電子的年齡不得不來霍格沃茨,不要毀了那孩子的人生。”
“我只是想說,西比爾今年預言了兩個男孩的死亡。”鄧布利多將目光從蟑螂堆上移開,似乎對那東西不感興趣了,“很反常不是嗎,你我都知道十三年前她所預言的事,那個預言成真了,她是鼎鼎大名的預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勞妮的玄孫女。”
“小心最親密的人,這所指的會不會是西里斯·布萊克呢?我調查了伊吉爾出事的那片樹林,那裡還殘留著魔法的波動,我在那男孩昏睡時候檢查了他的魔杖,看到了他所施的最後一個魔法。西弗勒斯,這不是一起由發瘋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所引起的意外,這是一次攻擊事件。”
“你是說西里斯·布萊克就在禁林?”斯內普消化掉了這些資訊,臉上的表情越發陰沉了,“如果他在那,最親密的人的確可以解釋為血緣關係最近的人,你真的是在為伊吉爾·布萊克擔心?那個男孩剛才醒了,沒有說出被攻擊的事。”
“這正是我擔心的。”鄧布利多慈祥的目光有些疲憊,“他很高傲,但我看得出他內心的善良,即使面對哈利·波特,他的眼中也沒有通常人的那種算計,他是個驕傲的斯萊特林學院學生。但他同樣是個布萊克,這孩子很像當年的雷古勒斯,我擔心他在面對西里斯的時候,會受到傷害。”
“鄧布利多,你叫我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斯內普的表情柔和了,但眼中的懷疑沒有盡去,這個老頭很善於抓住別人的弱點,加以利用。面對他慈祥的目光,斯內普也沒有一刻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