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曠嘆息一聲，停止了追擊。心裡滿是遺憾。尹曠沒有想到，白髮魔女竟然會放棄卓一航自己撤走。果然，性命還是比愛情重要啊。只是這次殺不了白髮魔女，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機會了。留給他的時間也不多了。

最終，白髮魔女逃了。

尹曠回到已經給夷平了山頭的青鸞山之顛，看著一處斷壁下依靠坐著的卓一航，道：“你知道現在有一句詩可以形容現在的你嗎？叫做‘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唯一的差異就是你和她並不是夫妻。”

卓一航本命魂魄受損，加之身體也受了重傷，所以現在的狀體非常的差勁。他顫抖的呼吸了一口氣，他坦然的看著尹曠，神色一片平靜，道：“我早已經將她視我的妻子。只是……這個世界雖大，卻容不下我們兩個。”

尹曠微微一笑，看了看天，又指了指地，搖頭道：“不是這個世界太大，而是你的心太小。”

卓一航晦暗的雙眼一亮，不過隨即便暗淡下來，“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不過，現在也都無所謂了。”哀莫大於心死。卓一航似乎就是這種狀態。卓一航抬起眼睛，直視尹曠，道：“雖然你沒有說，但是我知道你一定會殺了我。在我死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不弄明白，我死的不甘。”

尹曠此時的思緒了不自覺的飛了起來。俯視著卓一航，他就想到了自己。會不會哪一天，一個比自己更強的“我”，也這樣的站著，而自己卻處於卓一航的位置，任其宰割呢……究竟又有多少個“我”存在於另外的世界之中？

“說。”尹曠淡淡的說道。

“你是誰？”卓一航問道……

“……我是誰？”這是尹曠的反問，“我很想回答你這個問題，但是其實我也不知道答案。只不過，關於答案在哪裡，我已經有了一些頭緒。”

“是什麼？”

“殺了你。殺死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或許就會有我想要的答案，而這也是你所問問題的答案。”

“……”

尹曠看了看時間，還有兩分鐘……便也不急，道：“你信嗎？在另外的一個世界，或許還有一個長的和你我一模一樣的人。他有著另外一個名字，另外一個身份，還有另外一個枕邊人……他是誰？你是誰？我是誰？這個問題其實很不好回答。所以，我並不打算去深究。然後我的做法是，找到那些‘我’，然後殺死他們。我，是唯一的，也只能是唯一的！”

“我明白了……”卓一航嘆息一聲說道，“我死前最後一個請求：別傷害霓裳。如果你答應，我不反抗，任憑你殺。如果你拒絕，我便自爆元嬰……我想，你要的是親手殺死我。”原本臉頰蒼白的卓一航突然站了起來，臉上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紅潤，連晦暗的雙眼也神采奕奕了起來。

迴光返照！

“看在你是另一個‘我’的份上……我答應你！”

距離十五分鐘的期限，還有三十秒。

“動手吧！”說完，卓一航嘴角泛起一絲解脫的微笑，仰著頭，靜靜的等候著死亡的降臨……接著，一股冰冰涼的氣流自額頭湧入大腦，一陣短暫的劇痛之後，意識便徹底的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尹曠並沒有讓他承受多大的痛苦。沒有必要，也沒有意思。帶著解脫的微笑，卓一航緩緩地跌在地上，正好靠在了斷壁上。

緊接著，尹曠突然感覺一股涼涼的似氣非氣，似液非液古怪物質直接撲入自己的身體之中。一陣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覺，刺激的尹曠每一個汗毛都舒張開來。瞬身的毛孔都好像活了一般，貪婪的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尹曠忍不住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好似在炎熱的夏天暢飲一瓶冰啤一般的舒爽，痛快，甚至銷魂！

這種感覺，真的會上癮的。

呼……

尹曠重重的撥出一口氣。而那股尤甚高潮的痛快感覺也如同潮水般退去。讓尹曠感覺頗為遺憾和懊喪。

隨後，尹曠細細的感覺了一番。

“感覺靈魂更加的凝實了……”尹曠自己就是紫龍魂強化，所以對於自己靈魂的變化尤為敏感。如果不做比較，尹曠還發現不了。雖然他的靈魂已經和紫龍魂力徹底的融合，形成了新的有著強大力量的靈魂，但是用現在的靈魂狀態和過去的靈魂狀態比起來，過去的靈魂狀態似乎給尹曠一種更加透明的感覺。如果說之前的靈魂透明度是90％的話，那麼現在的靈魂透明度大約在80％上下。

“果然有些門道！嗯？”

就在這個時候，尹曠突然發現，在大腦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