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那時的我還真是自私到了極點,尼爾雖然從來沒有表現過急切的想出海什麼,但為什麼他就必須留下來整整三年,只為自己的一句話?
我不知道尼爾是否恨過我,但更加出乎意料的是在那個晚上。
那個晚上我鑽進了尼爾的被子,鼓起勇氣跟他說了我的想法,他居然很痛快的就接受了,反而讓我措手不及,罪孽感又加深了那麼一層。我不明白為什麼尼爾會這麼痛快的答應下來,不理解,甚至安慰自己說尼爾是自願的。我正打算說些什麼轉移話題,他就從身後抱住了我的腰。
微微有些吃驚,雖然小時候做過無數次,但……
尼爾的身體不像以前一樣柔軟了,他長大了。隔著衣料我能感到尼爾身上有些硬的肌肉。我在前面淡淡的勾起嘴角,就聽見他在身後輕輕的說:“艾斯,我愛你。”
身體突然僵硬起來,瞳孔似乎也縮小了,心中有什麼東西爭先恐後的鑽了出來,慢慢的侵佔了全身,而大腦卻一直叫囂著,穿上了鎧甲,和那種感覺鬥爭的,兩支隊伍廝殺在一起,鮮血流了滿地卻依然沒有分出什麼來。
那種東西……到底是什麼樣的呢?
我勉強的笑了笑,說:“我知道啊,我是你的哥哥嘛。”
但我很明白,這不是那種,是一種我從沒有遇到過的,不知名的感覺。瑪琪諾好像跟我說過,叫……叫什麼來著?
“喂,可不是那種愛哦,是……是……戀人之間的那種。”後面的尼爾有開口了,他的嗓子正在變聲,沙啞的很好聽,所以這句話卻直直的撞進了我的心中,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沉重,甚至連呼吸,連開口說一句話都變成了世界上最艱難的事。
誒,自己的弟弟跟自己表白了。我想。但我不明白,沉重中間夾雜的是什麼,我的大腦想說什麼,想要表達什麼。只是呆呆的立在被子裡,被尼爾抱著。
“你不接受沒關係的,畢竟誰也很難接受這種感情,我只不過是想告訴你而已,因為以後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了。”尼爾又開口了,雖然是很輕鬆地語調,但話語中的顫音還是狠狠的震動了剛才戰敗了的那股奇怪的感情,他們又要重整旗鼓進攻起來了。
“不過你不要討厭我哦,如果你不接受的話就把它當成沒有發生過的,我們還是做兄弟好不好?”
“…………”
“喂,說句話啊艾斯。”
我說不出話來了啊……我在心裡說,而就算能開口說話,又能說點什麼?該怎樣回應尼爾那份荒唐的感情。
該怎麼辦?
我靜靜的在黑夜裡躺了一整晚,一動也不動,想要思考起來,大腦卻好像剛才打架打累了一樣,累的再也轉不動了,於是只好呆呆的望著黑暗,彷彿死掉了一般。
第二天,我像往常一樣叫他起床,看到了他眼裡很明顯的驚詫和失望,我趕緊轉身離開,帶上了門。
我十七歲的那天晚上,尼爾一夜未歸。我一夜未眠,在微弱的燈光下一頁一頁的翻尼爾送給我的素描。我從來不知道尼爾還會畫畫,而且畫得很好很好,每一幅畫裡的人物有異常的生動傳神,……但都是我的畫像,為什麼就沒有一張他自己的呢?
路飛在那邊的床鋪上不安分的睡著,喃喃的說什麼肉啊,海賊王啊什麼的。我走過去細細的瞧了一會,才發現,路飛這傢伙也長大了。
出海的時候,尼爾並沒有來送我,我一個人乘著一艘孤零零的船,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水,鼻內是海洋特有的鹹腥,有點像血的味道。我懷著內疚,孤獨,不捨,興奮,期待,緊張,這麼些複雜的感情,踏上了夢想的旅程。
沒過多久,我就吃了燃燒果實,在得到那種果實的時候,我並不知道它是什麼,只是覺得它可以讓自己變強……便吞了下去。後來在途中遇上了幾個志同道合的人,便成立了黑桃海賊團……這種有夥伴在身邊的感覺才沖淡了獨自一人的孤獨,我們一船人在一起,流血也好,成功也好,成長也好,就這麼一起走過來,彼此間互相開玩笑,有時候甚至對罵,但到了危險的時候又出奇的團結。很快樂很快樂,也闖出了不少的名氣。我常常看著一桌人在吃飯的時候搶食物,然後大口大口的咬趁他們不注意從他們盤子裡偷來的東西,這時他們就會大喊著:“好啊艾斯,偷襲!”然後就去搶自己碗裡的東西,我抱住盤子不放,含含糊糊的說不行不行,他們就全部撲上來,來一場食物大戰。
有一次,在一個雨夜翻看尼爾送的畫冊,被亞伯發現了,他一臉曖昧的笑著說:“喲,船長,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