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亮晶晶的,眼睛更是亮的出奇。
“不知道,反正也沒人證明這個說法是不靈驗的。”我笑得漫不經心,那時候的我並不知曉她對王平的一番心意。
“一定是靈驗的。”她忽的斬釘截鐵。
我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微笑。
這個傳言應該是真的吧,雖然我並不相信前世今生。可我相信,這句話一定是真的,真的。
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楚天裔,他彷彿洞悉了我的心意,輕聲說:“沒關係,我很小的時候就服過避毒珠磨成的粉。”臉上竟然還微微有一絲笑容,不知是得意還是欣慰。
我百感交集,望著他鮮血淋漓的樣子,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碧綠的玉配映在殷紅的錦袍上,溫潤的光澤一如他微笑的面孔,碧玉上忽然有一道陰影轉瞬即逝,我猝然之下,拼命地把他推到一旁。他若活著,無論如何我還有活下去的希望,他倘若死了,我是絕對沒機會再活著離開這裡呢。
好吧好吧,一命換一命。既然你可以為我捱上一劍,那麼我也不妨為你擋下一箭。從此以後,兩不相欠。
巨大的衝擊力將我撞飛了出去,我氣血翻滾,胸口一陣黑甜,一口血憋不住噴了出來。銅牆鐵壁到現在才建立起來,黑壓壓的全是人,我的目光開始渙散,眼前的頭顱越來越多,就好象印度深化裡的千頭神靈,好多好多。楚天裔抱著我,聲音嘶啞而急促,“清兒清兒,你堅持住,御醫馬上就到。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清兒,清兒……”
“帶我去找商文柏。”我竭盡全力說完這句話,就昏了過去。
我在烈火中掙扎,渾身痛得讓我恨不得這個身體從來不曾存在過。我很驚訝,我居然沒有死掉,還在這人世間受著傷痛的折磨。掛在胸前的手機救了我一命,天蠶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所以阻隔了利箭。然而箭上的力道畢竟還在,手機被擊的得在袋裡碎裂開,我也受了內傷,吐血不止。完了完了,內臟的血管破裂起來更麻煩,我這兩天一直在嗑血,早晚會失血過多而死。我的神智一直有些模糊,無論是誰,經歷這樣的事,都不會覺得好受,況且我的體質比一般人要弱些,而且我的感覺神經末梢比常人要多些,換句話講,我比別人更怕痛。
失血的人通常都怕冷,我這點猶盛。躺在熏籠上,整個房間就是一個巨大的暖爐。我知道楚天裔在外面的套間裡等著,因為“司洛”大夫只允許他每天看望我半個時辰。現在,大夫正在為我在火盆上的銀吊子裡煎藥,瀰漫的藥香中夾雜著溫暖的氣息。我看著他嚴肅認真的面龐已經顴骨高聳,心頭又是一陣黯然。
很多事情,已經似乎再也沒有機會回到從前。
我是睚眥必報,永遠也做不到豁達的小人,太多的生命承載在我身上,我已經沒有勇氣選擇逃避。況且不是我肯放過人家,投桃報李,人家也會同樣放過我。我已經如此忍辱負重,裝聾作啞,想給彼此一條活路。他卻一定要置我於死地。我知道我清楚我明白,以他的立場,作出這種舉動簡直是理所當然。可是同樣的道理,從我的角度出發,我作出怎樣的報復都不足為過。
一件件事情如果是分開來單獨承受,我可以隱忍。可是這些疊加到一起,把我一步步逼向退無可退,我也不會繼續躲避下去。
好吧好吧,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如果你哪怕是稍微放過我一點點,那麼膽怯懦弱的我也不會選擇反抗你強加給我的厄運。但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咄咄逼人也休怪我反戈一擊。我從來就不會關心國家大事,更加不會在意是誰坐在金鑾殿上,可是如果你這麼在意,可以為此不擇手段,骨肉親情全然不顧,那麼我們不妨一起將這場殘酷的遊戲進行到底。即使是死,我也會拉上兩個重量級別的人物給我墊背。
楚天昊,是你逼我的,逼的我無法繼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你是天之驕子又怎樣,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又怎樣。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既然把我逼到風尖浪口,那麼我索性攪他個天翻地覆。竊鉤者誅,竊國者侯,有什麼是不可以改變的。
只是我該拿你怎麼辦,我親愛的哥哥商文柏。從遇見我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是你命中註定的劫數嗎?源源不斷地帶給你厄運。我不是宜室宜家的好女孩,不應該這麼自私貪婪地霸佔你的溫柔和寵愛。你所想要的,我窮其一生也給不起,即使是自欺欺人告訴自己只要我努力就一定可以做你乖巧溫順的妻子,我想我也絕對欺瞞不過洞察一切的你。有些事,不是我們刻意不提,假裝不知道,就真的彷彿不存在一樣。當初你的不辭而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