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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如此所述,二人雖未全懂,卻也明白了七八分,繼而翻至後面,便似石室中石壁上一般,刻的都是各姿各勢的人形和文字。二人大致瞧了瞧,共有“遊宮式、遊海式、乘風式、乘龍式、登堂式、穿珠式、施恩式、入林式、飲泉式”九式,每式又有諸多變化,繁複異常,其中文字更是深奧難懂,二人也未細看,更多的卻是不住的讚美純銀箔書的精美雕琢。

二人看了半晌,冷孤月道:“簡直如天書一般,忒也沒得趣味,小和尚,送給你罷。”慧遠道:“小僧對武功無絲毫興致,要它也是無用。”冷孤月道:“反正軒轅前輩的錦盒也在你那裡,索性你都拿著罷,我才懶得保管這些。”慧遠道:“小僧若是拿了,便是一眼也不會去瞧,更不會去練上面的武功,當真是暴殄天物一般,罪過罪過。”

冷孤月忿忿道:“你這小和尚忒也囉嗦。好罷,那我就拿著罷,這純銀箔書是純銀打造,工藝又恁地好,定能賣個好價錢,即便不賣,也能改做許多首飾。”說罷,將純銀箔書收了起來。

慧遠順手拿起凹槽上的玉璧,說道:“何止純銀箔書精美,便是這塊玉璧也是世上少有之物,只是不知谷前輩卻是如何得來此物?”冷孤月說道:“谷前輩來此之前是做甚麼的,難道你忘了不成?”慧遠騷著頭皮道:“小僧竟將這也忘了,當真呆笨的很。”

冷孤月似是想到甚麼,從慧遠手中拿過玉璧,又對著月亮反覆看了幾遍,沉吟半晌,恍然大悟道:“谷前輩確是費了不少心機。將此玉璧蓋在純銀箔書之上,只有月光足夠光亮時,純銀箔書反射的亮光才可穿透玉璧射向半空,若是平時,定不會有月光反射出來,自然也就尋不到此書了。當真是‘皓月當空下,牡丹花叢中’,有趣,有趣。”

慧遠一聽,便即醒悟,也覺有趣的很,高興之餘說道:“冷施主莫非也要將這塊玉璧拿去賣了不成?”冷孤月道:“如此好的玉璧,本姑娘才不捨得賣吶,姑且先打兩個玉鐲再說。”說罷,鬼笑著蹦蹦跳跳朝水潭而去。

慧遠喃喃道:“生妄求之心,行索取無厭之事,是為貪也,世人所累者眾,是以難脫苦海,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沉吟良久,見冷孤月早已行得遠了,遂快步朝水潭走去。

是夜無事,二人直睡至第二日大亮方醒來。

二人梳洗用度完畢,冷孤月早已急得壞了,對慧遠說道:“小和尚,我這便去水下探察一番,能否出得谷去,便看這次的了。”慧遠道:“小僧下去探察便可,冷施主只管在此等候就好。”冷孤月道:“你這等笨和尚,本姑娘哪裡放心得下,還是本姑娘親自探察一番才好。”說罷,深吸一口氣,便即躍入水潭之中,慧遠還打算叮囑幾句,冷孤月早已潛到水下去了。

慧遠在水潭邊目不轉睛瞧著水面,等了許久,也不見冷孤月上來,心下早已焦急起來,來回踱著步子,覺得時間竟似停了一般,過得如此之慢。慧遠自忖道:“難道水下生了變故,怎地這許久也不上來?不行,我須下去瞧一瞧才是。”思忖過後,正欲下水,兀地水面翻動,冷孤月從水中探出頭來,面色蒼白,全無血色。

慧遠忙伸手將冷孤月扶上岸來,見冷孤月雙唇發紫,牙關咯咯直響,身子奇冷無比,已被潭水冰得渾身發抖。接連呼喊了幾句,也不見冷孤月回應,兀自顫抖不已。

慧遠忙將僧衣脫下為冷孤月披上,卻無絲毫作用,慧遠如熱鍋螞蟻一般,焦急萬分,生怕冷孤月冰得壞了。百般無奈之下,盤膝而坐,將冷孤月抱在懷中,為其取暖,那句“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早已在心中默唸了數遍。

慧遠四歲便入少林寺,十餘年來見女子的次數已是有限,此時懷中竟抱著一個如此絕美的青春少女,又隱約聞到冷孤月散發出的如蘭似蕊般淡淡的體香,雖是修身養性、參禪悟道多年,畢竟正當精力旺盛,血氣方剛之時,早已心似脫兔,微微為之盪漾。

冷孤月此時雖意識清晰,但冷得渾身發抖,連說話也是不能,即便不願如此也是無可奈何,只好由慧遠抱在懷中。

足足過了半柱香時分,冷孤月的身子方漸漸暖將過來,面頰微微有些紅潤。慧遠卻是不敢瞧上半眼,兀自閉目不視。

冷孤月將將能夠開口說話,便道:“小和尚,快放我下來。”聲音卻是纖弱的很。慧遠一聽,忙將冷孤月平放地上,急切的問道:“冷施主感覺如何?無性命之憂便好,阿彌陀佛。”冷孤月顯是體力仍未恢復,緊閉雙目,兀自養神。

過了半晌,冷孤月慢慢盤膝坐起,運氣調息,又過了大半晌,已是寒意全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