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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空間。

“此畫層次雖顯繁複卻不雜亂。採用潑墨焦墨筆法,層層暈染,墨葉紅花,隨風搖擺,挺拔雄健,頗具巧思。整個畫面有動有靜,有剛有柔,形神兼顧,灑脫脫俗,氣勢宏闊,深厚蒼勁,凝重幽深,以情抒懷,極富詩意,頗有‘連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境界。”

“好一個連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一語道出此畫的精髓,季凡你既然精通書畫之道,我這幅畫還未來得及題字,你給上面題字留念如何?”董樹禮誠意邀請道。

“董老你這幅畫是難得的佳作,我怕自已胡亂塗鴉,反倒破壞了這畫的意境。”季凡謙遜地說道。

“我相信自己不會看走眼地,你就不要過於自謙了。”董樹禮說著遞給他一隻毛筆,此筆筆鋒長碩飽滿,竹製筆管填藍楷書: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

季凡提起筆蘸上濃墨在旁邊的廢紙上試筆,只感覺筆鋒強勁有鋒芒,毛筆作為中國人民發明的書寫和作畫的獨特用具,依據製作筆頭地不同材料,分別有數種名稱,通常為羊毫、兔毫、狼毫等,此筆筆鋒與以堅勁著稱的兔毫筆還要略勝一籌,令季凡頗為驚訝,“董老,此為何筆竟如此剛勁有力。”

“鼠須管可否聽說過?”

原來這就是傳說中的鼠須筆啊!季凡不禁茅塞頓開,鼠須筆又稱“鼠須管”或“鼠管”,何為“鼠須筆”?若從字面上看,其筆頭似乎是取老鼠地鬍鬚做成,其實不然,明代李時珍《本草綱目》的“鼬鼠”(即黃鼠狼)一節裡寫道:“其毫與尾可作筆,嚴冬用之不折,世所謂鼠須、栗尾者是也。

古代書法家和文人中,多喜用此種筆。唐代何延之《蘭亭記》說:“右軍寫《蘭亭序》以鼠須筆。”同為唐代的張彥遠《書法要錄》也寫道:“右軍寫《蘭亭序》以鼠須筆。”上述引文中的“右軍”正是指晉代書法家王羲之。宋代,蘇東坡也是喜愛用鼠須筆書寫,他在《題所書寶月塔銘》裡寫道:“予撰《寶月塔銘》,使澄心堂紙、鼠須筆、李庭珪墨,皆一代之選也。”與“鼠須”相提並論的“栗尾”,也是用鼬鼠的毛做成的筆,同樣名貴,宋代歐陽修還以鼠須、栗尾筆作“潤筆”。

季凡氣定神閒提起筆,略微思索片刻,毅然揮毫書就,一氣呵成,連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幾個大字躍然紙上,字型自然還是他最為拿手的脫胎於《好太古碑》法貼似隸似楷的凡體字。

“說的不好,還請董老多多給予斧正。”季凡題完字,掏出雞血石印章在上面加蓋上自己的名號,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

“此法古拙樸雅,氣靜神凝,筆意老到,自然生動,如不是親眼所見,我絕不會相信這竟是出自年輕人之手筆。”董樹禮對季凡的字是大加讚賞,接著他話鋒一轉問道:“書法講究師承傳統古法,你這字似隸似楷,我實不知出自何處?”

“此法脫胎於《好太古碑》法貼,是我在《好太古碑》法貼中獲得啟發,加以改進而胡亂書就的。”

“你這字與此畫珠連壁合,相得益彰,為老朽這幅畫增色不少啊!”董樹禮滿意地說道,“你看我這老頭子光顧著閒聊,差點把你正經事給忘了。他說著取出倒紫砂壺和細瓷茶具,沏上一壺熱茶,給二人倒上一杯,“來你們先喝點茶。”

季凡細品一口這茶香四溢的西湖龍井,饒有興趣看著董樹禮在旁邊忙碌著,一張徵作白木束腰的四仙桌上羅列著各種用來品香的香具,一隻盈手可握的仿哥窯香爐,色呈米黃,胎質精細,汁純淨,層均勻,器面晶瑩光淨,曲線柔和自然,器面上遍佈黑色、米黃色淺線相互交織而成的“金絲鐵線”開片紋,還有同為瓷質的取火罐、香炭盒、香盒和香渣碟,由整塊銀打製而成的包漿幽亮的七孔香插筒,分別插著紫銅繡節款式的香匙、香夾、壓灰扇、探針、頂花、灰鏟、香帚。聞所未聞各式各樣的香具讓季凡和蘇晚亭看得有些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看見沒,這才是真正玩香品香之人啊!”蘇晚亭衝著季凡笑道。

“品香與飲茶、插花、下棋博奕、吟詩作畫等同為一項高雅的藝術,由於它是一項燒錢的休閒,這種侈昂貴的活動,並非人人可為,即使在古代,品香也都是貴族專屬的。中國香文化是大自然與人文智慧交融昇華的物化體現,它強調‘淨心契道,品評審美,勵志翰文,調和身心’這四種美德。”薰樹禮神情愉悅地說道。

“自春秋至漢魏開始初步發展,早在西漢初期漢武帝之前,薰香就已在貴族階層流行開來。五代的詩人羅隱在詩中曾這樣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