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得像被瀝青抹過一般,這使他的面孔看起來就像一個骷髏。
在那獸人身後數十個獸人正衝將上來。努波頓明白這場戰爭很快就要結束了。(未完待續。。)
第兩百八十九章 破碎的城
牆體再次顫抖。那夢魘般的獸人發起了衝鋒。努波頓猛然向後一縮,斧刃在他的胸口劃下一道深深的傷口,這一下擊碎了他的盔甲,他的左半邊身子也一下子失去了知覺。努波頓揮起戰錘回敬獸人,一把砸爛了那傢伙的右手,敲掉了他手中的斧子。接著,令努波頓萬分恐懼的是,那可怕的生物笑了。
獸人用尚還完好的手攫住他,而那兩隻熔爐般的眼睛放出的光深深地灼進努波頓體內……貫穿了他。努波頓被迫喘息起來。這時,他感到他勉力強撐的意志被漸漸剝掉了。似乎是什麼黑暗的儀式,或者惡魔的力量在起作用,彷彿他某個無比重要的部分正在離他而去,而對此他全無答案。
努波頓嘔出一大堆鮮血,噴濺到獸人的臉和胸膛上。他閉上眼,絕望的向聖光大聲呼號,祈求能制住獸人讓他反擊。他呼喚著……
而這是自從他和聖光相聯絡並受到它的光耀的祝福至今第一次……
沒有任何回應。
他驚恐地睜開雙眼,望向獸人那瘋狂的、如烈焰深淵般的眼球,那獸人張開大嘴咆哮起來,蓋過一切的吼聲撕扯著努波頓的耳膜,似乎在一瞬間,他沉淪進某種恐怖而寂靜的夢境。這野獸身子後聳,接著用頭狠狠撞上努波頓的臉。努波頓眩暈著向後倒去,他的手臂舞動著,大雨滂沱而下,那熾熱的眼睛盯著他倒下……向下,向下。向下穿過濃霧,一頭撞上什麼巨大的,正在他身下咕噥不已的東西。
努波頓看到那獸人從牆沿上消失了。但他依然被這寂靜的噩夢所困。接著,這飽受創傷的城牆終於支撐不住崩塌下來,一大片上段牆體落下來,把努波頓困在一個與大雨和天空隔絕的寧靜的黑暗世界中。
他躺在那裡,想到那些逃走尋找隱蔽所的人們,他祈禱他們能夠逃離屠殺,那些他愛的人。他敬重的人,以及那一些賜予他……
生命,不知為何。他還活著。
努波頓從黑暗的深淵中甦醒,卻發現自己被困在一個令人窒息、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的呼吸聲粗啞而沉重,但他依然活著。他不知道已經過了多久,自從他……自從他從牆上跌落。自從……
他伸展開自己的思維。肯定是因為吵鬧的戰鬥他才沒能集中注意力與聖光聯絡。但是現在,現在他可以聯絡,他現在肯定可以……
什麼也沒有。
沒有任何回應。
努波頓從未感覺過如此無助的失落和如此徹底的孤獨。如果聖光都離他而去任他死在這裡,他的靈魂又將怎樣?聖光會不會不接受他?他的本質是不是被判只能永遠流落荒野?
他的一生都尊嚴得體。至今來說……這算是某種懲罰嗎?
當他努力思索答案時,他伸手觸到了冰冷的石塊。他慢慢明白他正以一種非常笨拙的姿勢躺著,被一個柔軟但龐大的東西緊緊束縛著,而他的左腿也差不多是摔壞了。
他滾向右側,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嘗試著忽略從肋骨和腿上傳來的劇痛。由於得不到聖光的援助,他無法治療自己。因而現在他只能忍受疼痛。不過至少,他的左半邊身子又有知覺了。而且……他能聽到自己移動時發出的沉悶的聲音,看來他的聽力恢復得也很好。
還有空氣讓他呼吸,說明他被埋得不深。他的眼睛漸漸適應這裡的環境,接著他發現了一個小點,它並不發光,只是比周遭的黑暗亮上那麼一點。他伸手探向更遠處,接著便摸到了一件熟悉的圓柱形物體:他的戰錘柄。
努波頓抓住把手,用僅剩的一點力氣將錘子舉起,奮力捅向那個小點的方向。大塊的石頭紛紛垮塌了下去,一條擁擠狹小的、由巨大的石塊以及他們砸落時崩落的細碎尖石鋪就的道路模糊地顯現出來。
從某個遠處傳來細弱的尖叫和深徹恐懼的哀號。藉助錘子,他把上半身拖出這個新掘出的洞,接著,他聽到身後的碎石深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呻吟。
他猛然一驚,一股力量突然湧起,他奮力將整個身子拖了出來,當他的傷腿擦過岩石參差不平的邊緣時,一陣尖銳的痛楚如長矛般貫穿他的全身,令他忍不住悶嚎起來。那吃力的呻吟聲還在繼續。在他身邊,碎石、沙土以及塵埃紛紛透過裂縫滲漏進地下。他拖著身子向一個形狀不太規則的口子挪去,那兒現在正泛著微弱的光。
從聲音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