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謊道。但隨後就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虛假有多麼地明顯。於是他糾正道。“我曾經……在幻境中見過此地。我並沒有預料……我並沒有想到我會這麼早就面對這裡。我……剛才它把我震住了。對不起。”
艾蕾莉亞皺起了眉頭,她看著他的眼光中充滿了關切,但是發現他並不想要繼續解釋下去。“這是……”她閉上了嘴,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把自己的一隻手放在胸口,就好像自己的心臟被傷到了一樣。在那一刻,卡德加擺脫了自己的絕望,開始同情她。她是一個精靈,是森林、樹木以及健康生長的大地的孩子。她看起來很是震驚和難過——那種難過和卡德加的感受別無二致。
一道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吹過。這裡沒有任何植物來穩固土壤。因而這道風吹過那將死的大地,吹起了無數的灰塵。眾人都開始咳嗽,嘗試著想要拿來什麼東西,任何東西,來掩住自己的嘴巴、鼻子和眼睛。
就是這樣的。卡德加突然意識到,在他走進黑暗之門的同時,他也走向了自己的命運。雖然他本以為這會發生在很久之後。在那幻境之中,他和現在的自己看上去一樣:一個老人。而現在,他也來到了這裡。操,我他媽的才二十二歲……難道我就要死在這裡麼?他為這一念頭感到難過。嘗試著恢復正常。長久以來,我一直想要活……
那風突然消失。正如它突然地來。
“噁心的地方,”達納斯?托爾貝恩說,他咳嗽著,向眾人走來。卡德加想要從走來的戰士那裡獲得一點支援。“是不是就我這麼想,還是詛咒之地真的和這裡很像?”
卡德加點點頭。能集中注意力在別的東西上總是好的。“他們的……嗯……這個世界正在透過裂痕滲透到我們的世界。不論是什麼造成了這一傷害——我猜是那些術士以及他們所使用的黑暗魔法——也開始影響艾澤拉斯。”他強迫自己去不帶偏見地分析周遭的環境。大地似乎並不僅僅是死了,整個世界似乎都被吸乾了。獸人們對他們的世界到底做了些什麼?
“感謝聖光,我們得以在艾澤拉斯大陸上停止這一影響。但是很明顯的是,這片大陸也受到了同樣的傷害,只不過時間要長上很多。我認為這個世界在很久以前要舒適得多。”
艾蕾莉亞皺起眉頭。“這條路……它——”她的臉頰突然變得蒼白,而後她可愛的面龐因為憤怒而扭曲。“這些……怪獸……”
圖拉揚策馬來到她的身邊。“怎麼了?”
“這條路……”艾蕾莉亞似乎找不到什麼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再試了一次。“它……是用骨頭鋪成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很顯然艾蕾莉亞是錯的。她所說的那條路並不是一條小路,而是一條正式的,可供數十人並肩而騎,或是運輸巨大的戰爭機器的大道。它要比那條暴風城門前的橋還要寬。它也很長,長到超出了人們的視野。
如果它是由白骨而鋪的話,那就表示至少有成百……不對,不對……成千的屍體——
“仁慈的聖光,”一個年輕人低語著。他的全身閃耀著白光,在他的身後傳來各種嘀咕聲。在士兵們將這一可怖的資訊銘記於心的時候,他們的敵人也出現了。在眾人穿越黑暗之門的時候,只有少數的獸人在傳送門附近。卡德加曾希望,這會是他們進入獸人的世界時所需要面對的唯一幾個獸人。但是那些獸人們有足夠的時間來召集增援部隊。卡德加可以看到,在那條白骨之路前方的山脊處有近百個獸人,他們的武器在紅色的陽光之下閃耀著。
自從整個有關裂痕的夢魘開始以來,這是卡德加第一次認為自己計程車兵們會感到膽怯。
“這只是一小支軍隊。”他輕聲說道。他也看到了那些站立在山脊上,吼叫著,抑或是咒罵著的獸人們。
“我們有一支自己的軍隊。”艾蕾莉亞看著圖拉揚,說道。
“是的。”圖拉揚說,他的情緒讓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在他最開始看到這個世界時,他也被眼前的景象動搖了。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充滿了決心。“一支將要阻止獸人們傷害其他人的軍隊,一支不會看著自己的世界受傷——就好像這個可憐的世界曾受的傷害一樣——的軍隊。”他回頭看向自己計程車兵。
“洛薩之子們!”他喊著。“我們生來就是為了此戰!現在,我們完全是在為自己的世界而戰!我們不會允許這些獸人像對待自己的世界一樣傷害到艾澤拉斯,或是別的世界!”他的聲音清晰而又純淨,就好像他手中高舉的戰錘一樣明亮。“為了暴風城!為了洛丹倫,鐵爐堡,以及諾莫瑞根!為了艾澤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