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一看,原來是伊鷹的貼身奴僕。他翻身下馬,行了一禮後道:“王妃,王爺請你前去議事。”敏敏對我一笑,策馬快速而去。
直起身子,望著遠處如黑點般越來越遠的承歡的,腦中閃出綠蕪淒涼痛苦的面容。心中一動,打馬向十三的營帳行去。
未跑出多遠,忽聽身後的叫聲:“曉文。”猛收韁轉過身子,卻見弘曆臉色平靜地坐於馬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一心想著綠蕪的事,竟對身後的聲音一無所知。心中暗暗嘆氣,自上次雨中之後,他總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含著絲笑,淡淡地問道:“腳可好了?”他頜首一笑,收韁調過身子,緩緩向前行去。我提韁慢慢地跟了上去,心中暗暗對自己說,就在今日、就在此時,做一個了斷。兩人行到一片林子邊,翻身下馬。
靜默一會兒,他轉過身子,看著我,微笑道:“曉文,你來自以後的朝代,那應是知道我們這些皇子的事吧,史官是有記錄的。”我心中一沉,抬頭盯著他,道:“我對歷史不感興趣,因此並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只是歷史的大致走向,至於細節,就不得而知了。”
他面色一暗,仰面輕笑兩聲,然後,凝神望著遠方,自顧說道:“也許一切都是註定的,她註定是我的嫡福晉,我也註定得不到我上心的人,甚至是一絲機會都不曾給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心繫於一人,又何必這般自苦地生活。”
我心中有一絲慌亂,不想再在這個問題是夾雜不清,強自鎮靜了會,我道:“在這裡,沒有曉文,只有若曦。我永遠是你的額娘,你阿瑪的妻子。”他低首笑笑,又抬起頭,輕輕拍拍自己的胸膛,盯著我道:“從此之後,曉文只在這裡。”他翻身上馬道:“兒臣告退。”說完,騎馬疾馳而去,一會兒功夫,便無蹤影。
心中難受,酸澀難忍,無心再去十三營帳,遂低頭默行,緩緩地往回走去。
高無庸立在帳外,見我走近。微躬著身子行了一禮,我頜首後掀簾進帳。胤禛坐於矮几前凝神看著手中的摺子,眉頭微蹙,見我進來,微微一笑。我忙隱去一腔愁苦,強笑道:“年齡不饒人,騎了一會馬,身子就如要散架了一樣。”
他眉頭一皺,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無奈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嘿嘿’一笑,指了指他身後的屏風道:“沒有其他意思,你忙你的事吧,我休息一下。”說完,徑直步入屏風後,和衣躺在軟榻上。拉起薄被,蓋在臉上,腦中不時的想著方才弘曆的表情,心裡一陣輕顫。
薄被輕輕被拉下,胤禛坐在身邊靜靜地看著我,我一怔,臉上扯出一絲笑道:“有事?”他伸手撫撫我的臉孔,目注著我默了一會兒,才道:“發生了什麼事?” 心中一慌,我急道:“哪有事,我只是久未騎馬,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人有些乏。”他面色淡淡地望著我,半晌後,探身抱著我,下巴依在我頭上,把我緊緊地環在胸前道:“不想說。”
我掙開他的身子,坐起來,面對面望著他,淺笑道:“真的沒事。”他輕笑著搖搖頭道:“蒙著被子,大睜著兩眼,裡面可有景緻看。”剛要開口分辨,他已截口道:“難以啟齒?”心中暗暗嘆氣,臉上卻露出燦爛的笑臉,搖搖他的胳膊,嬌聲道:“好睏,眼皮都睜不開了。”說著,還配合的打個哈欠。他睨我一眼,推開向內移了移,斜靠著躺下來,微閉著眼睛道:“我也有些乏,睡一會也好。”
他面帶倦容,眉宇卻微鎖,不知到底是為了何事。我躺下枕在他的胳膊上,側起身子,撫撫他的額頭,他嘴角逸出一絲笑,抓住我的手握住,輕聲道:“若曦,別鬧,睡一會吧。”過了一會,耳邊傳來他均勻的呼吸聲。
窩在他懷中,靜靜想會心事,眼皮有些沉,意識逐漸朦朧。
‘啪’地一聲輕響,我一驚而醒,看看身側,身邊已空空無人。正待起身,外面已傳來他冷冷的聲音:“原來真有此事,直到現在嶽鍾琪也沒有上疏朝廷,他們還反了不成。”
心中一驚,曾記得只有雍正末年才發生土司謀反之事,到底出了什麼事,使胤禛如此震怒。怔忡一會,輕輕躺了下來,大睜雙眼望著帳頂,默默等著下文。
“探子回報,嶽鍾琪正在嚴審那名送信的張熙,許是想查清其同黨,將他們一起抓捕後再上奏。此人是皇兄破例重用的漢大臣,我們滿人之中一些人早已心生怨氣,皇上不妨等上一陣子,順帶考驗一下他,他如果處理得當,也堵堵別人的口。”外面傳來十三條理分明的回話聲。
這就是胤禛的開明之處,提拔人材,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