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呢?”明薇聽著很開心。
還有?
“那個張姐溫柔漂亮,聰明賢惠,誰娶了她是福氣。”
明薇呵呵笑。儘管是逢場作戲的敷衍話,她也樂得個開心。
把人作弄夠了,這才扯了幾張擦手的紙,從門縫裡遞了進去。
“周小姐,”唐佑廷叫住她,“你等一下,等我出來,有事和你說。”
“不用了。”明薇扶著門,似笑非笑,“你是要我別把這事說出去吧。放心,和唐佑廷共用一個廁所並不是什麼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等一下!”唐佑廷叫。
明薇哪裡會留下來聽唐少爺擦屁股衝馬桶,她關上門一溜煙跑走了。
唐佑廷從門裡探出頭來。洗手間裡空無一人。剛才那個女孩好像已經走了。
他迅速地理了一下領帶,洗了手,對著鏡子整了一下頭髮。確認自己儀容端正後,才小心翼翼地拉開洗手間的大門。
外面對著的是男洗手間,他的助理小黃正站在門口,朝裡面東張西望。每個進出廁所的人都對他側目,把他當變態。
唐佑廷大步走出去,經過小黃身邊的時候,一把將他拉住。
“廷哥?”小黃口無遮攔,“你怎麼從對面出”
唐佑廷只得滅口,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拽走了。
經紀人劉超正在靈堂裡焦急等待,見唐佑廷被找到了,埋怨道:“怎麼一眨眼人就不見了?”
“別問了。”唐佑廷不堪回首。
“你回來得正好。”劉超朝一邊擠眼,“這場面可是難得一見。”
靈堂入口處,顧成均正和一個黑衣女郎對峙著。
甄惜穿著一件黑色雪紡連衣裙,腳踩七寸黑色高跟鞋,戴一串珍珠項鍊,妝容清淡,但依舊豔光逼人。她從門口一路走來,姿態婀娜,男賓客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不去。
顧成均攔著她的去路,皺眉道:“你這是想要做什麼?”
甄惜露出惋惜且充滿安慰的一笑,“成均,節哀順變。”
“我不是問你這個。”顧成均面色陰沉,“我之前說過,這個場合不適合你。”
甄惜挑了一下嘴角,“為什麼?我也是永盛的藝人,董事長過世,我怎麼能不過來悼念?”
顧成均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你我都知道為什麼。”
甄惜冷笑,“只許你逢場作戲,就不許我落井下石。”
她欲往前走,顧成均攔著寸步不讓,“死者為大。你為人厚道一點。”
甄惜譏笑,“我對她厚道,她對我厚道了嗎?她當年做的事,你過了幾年安逸日子後就全忘了?我這口氣憋了六年多了,等的就是今天。你放心,我也要面子,上了香就走。你若認為我會就此機會大鬧靈堂扮潑婦,那你也太高估我了。”
甄惜說罷,繞過顧成均就朝靈位走去。
還差幾步的時候,忽然被一個女孩攔住了。
明薇的身子在發抖,她似乎又像回到了死前的那一刻,胸腔裡劇烈疼痛著,天暈地旋,喘不過氣。不過這一次,她沒有再倒地不起,溘然長逝。她憋著一口氣,堅定地站在了甄惜面前。
既然她已無法改變自己已死的事實,那她至少能做一點努力,不讓這個女人來打攪她最後的安寧。
這是她張明薇的底線,是她最後的尊嚴。
甄惜錯愕地看著這個女孩。她想繞過她,可是明薇猶如守門員一樣把守著通往靈位的路。
靈堂的氣氛已經變得十分微妙。賓客的竊竊私語聲消失了,只有哀樂縈繞。人們或悄悄打量,或明目張膽地眺望,目標都只有一個,就是對峙中的兩人。
甄惜嗤笑道:“這是搞什麼?顧成均,你未免太小家子氣了。我給你太太鞠個躬都不行嗎?”
顧成均剛想開口,就聽那個女孩聲音顫抖著說:“甄惜,我是你的影迷,你可以給我籤個名嗎?”
甄惜錯愕,只覺得這個場面有種詭異的荒誕。如果這不是顧成均提前安排的,那麼只能說太過巧合,竟然會有這麼不長眼的影迷會在靈堂上追星。
可是如果是追星,這個女孩眼裡卻沒有半點仰慕。她的目光反而冷峻而銳利,充滿了輕蔑和仇視。
甄惜忽而笑了,“你不是我的影迷,你是顧成均的影迷吧?”
明薇眼神一閃,乾笑了一聲,“甄小姐,我真的很喜歡你。”
許雅雲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