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溪湖,垂釣俱樂部。
日暮西山,慕凝安揹著漁具,扶著一瘸一拐的靳寒從湖邊離開,向停車場的方向緩步走去。
靳寒每走幾步,便吱吱啦啦的叫個不停。
慕凝安冷眼瞥了他一眼,嘟囔說:“俱樂部又不是沒有給你準備輪椅,硬是挺著面子不坐!疼死你活該!”
靳寒挑眉,停下腳步,側頭看向她:“讓你推輪椅豈不是便宜了你?”
慕凝安幹瞪了他一眼,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麼無理取鬧的人。
為了讓她多耗一點力氣,撐著他的身體不說,還要揹著漁具,這百十斤的負重,他分明是有意為之。
靳寒抬步向前走去,看似不經意的問:“跟了我一天,只見你抱一個本子,也沒見你做工作記錄!有你這麼做秘書的麼?”
慕凝安不屑地冷哼了一聲:“上午您看了一場跑馬賽,然後去酒莊喝了半瓶酒,再然後,您釣了整整一下午的魚!請問這一天,您有正經工作過麼?”
靳寒眉心微蹙:“那請問秘書小姐,在你的眼裡,什麼才是‘正經’的工作?”
“正經”兩個字,靳寒有意咬的格外的重。
慕凝安懶得理他,沒有應話。
靳寒吩咐說:“記錄!”
“說!”慕凝安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把明天啟動儀式的所有禮儀小姐全部換掉!清一色的換成韓國妞!腿長!胸大!眼睛一定要水汪汪!”
慕凝安聽罷,氣的倒抽了一口氣。
她從事公關行業多年,像這種大型的活動,所有禮儀小姐提前許久便要經過嚴苛的儀程訓練,想一夜之間換掉近百人的禮儀隊伍幾乎是天方夜譚,更何況,某人竟然點名只要韓國人,這更是無稽之談。
慕凝安笑笑,應話說:“也不知道哪個公關公司這麼倒黴,承辦了貴公司的業務!這種事情,問都不用問,我都可以回答你!根本不可能!”
靳寒唇角淺勾:“慕小姐那天從高爾夫俱樂部離開的時候,一定發誓再也不想見到我了!可是現在,不止見了!還寸步不離的跟了我一天!”
“你!”慕凝安咬牙。
靳寒搭在慕凝安肩膀上的手,微微抬起,輕輕拍了拍她:“所以說,這世上沒有什麼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只要我想要!一定就能辦得到!”
“這就是靳總今天一天的工作成果?自己碌碌無為也就罷了,還要給旁人徒添負擔!知道老百姓習慣把你這種人稱為什麼嗎?”
“什麼?”靳寒似是很感興趣。
慕凝安一字字的說:“斯文敗類!”
靳寒也不生氣,撇了一句:“要不怎麼說你們女人頭髮長見識短呢?”
慕凝安不服氣,問他:“靳總既然高瞻遠矚,那不妨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要換掉那些禮儀小姐?”
靳寒努了努嘴,如果是古嶽,一定不會這麼問他。
對於他的話,於下屬而言只有執行,從來沒有為什麼。
可他今天心情不錯,破天荒的解釋了一句:“你真的以為我來這裡,只是為了釣魚?”
“不然呢?”慕凝安哼聲追問。
“你沒有聽到剛剛那個老傢伙說了些什麼嗎?他住在美國那麼多年,維密的妹子看多了,現在他更喜歡韓國妹子身上散發的萬種柔情!”
慕凝安聽的啞口,真是物以類聚,絕對是兩個色胚!
靳寒繼續說:“讓客戶滿意,這單生意就已經談成了百分之八十!懂嗎?秘書小姐?”
“荒謬!”慕凝安輕聲一撇。
“記錄!”靳寒繼續說。
“說!”
“明天十三點的董事會延後半個小時!”
“理由?”慕凝安問。
靳寒眉心微蹙,看向她,他做事還需要理由?
“理由?”慕凝安又強調了一遍。
於她的觀點而言,時間問題永遠是重中之重。
靳寒微微點了點頭,應話說:“因為今天上午我押注的那匹十三號寶馬輸了!十三點不吉利!”
“迷信!”慕凝安又是一聲點評。
說話間,兩個人來到停車場。
坐上車,慕凝安問:“去哪兒?”
“去蘭歆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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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後,蘭歆私人訂製會所。
慕凝安扶著靳寒走進會所。
不遠處的螺旋狀樓梯上,傳來咯噔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