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寒眸色一深,微微垂頭,揉了揉眉心。
慕凝安雙手掩面,無聲的眼淚,順著指縫,滴滴滾落。
“你覺得你告的贏我?”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際。
慕凝安只覺得耳邊一熱,一股熱浪撲來,靳寒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已經站到了她的身邊,薄唇貼在她的耳邊,沉聲低語。
慕凝安快速向後退了一步,落下蔥白的指尖,抬眸看向他,一雙紅腫的瑩眸,哭痕灼目。
靳寒雙手插在褲袋,看似漫不經意的步步追著她,一步一向前:“你被下了藥,其實我也是受害者,可是你不去追究項偉強的責任,偏偏抓著我緊咬不放!”
慕凝安咬唇,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撞到了一面牆。
她已無路可退。
靳寒雙手向牆上一壓。
壁咚!
慕凝安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沒有應話,雙眸冰冷的凝望著近側的男人。
慕凝安冷哼了一聲:“佔了便宜,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受害者?”
靳寒一手攬上她的腰身,將她擁在懷裡,一手拈起她的下顎,深邃的目光細細打量著身前楚楚動人的女人。
男人的薄唇微微一動:“一次兩次也許是佔了便宜,可如果是被人騎了一夜呢?因為你,我要害擦傷,事後足足塗了兩天的藥膏,現在疤痕還在,要不要脫下褲子給你驗驗?”靳寒說著,邪魅的勾了勾唇。
慕凝安氣的顫慄:“流氓!滾!”
一聲怒吼,聲嘶力竭,初夜的疼痛歷歷在目,接著便是瘋了一般的推搡著對面的男人。
靳寒緊緊地將她圈在懷裡:“冷靜一點!”
他圈抱著慕凝安的身子,長長的廊道中,兩個人不斷旋轉碰撞,重重的敲在牆上,門板上,砰砰作響。
一路跌跌撞撞,兩個人推搡到臥室門口,門欠著一條縫,一個慣性,兩個人擁抱著衝了進去。
夜風吹向門板,“砰”的一聲,房門合上,臥室內一片黑暗。
漆黑的房間內,是兩個人愈加粗重的喘息。
一個拼了命的掙脫,一個使了力的圈護。
一番膠著,慕凝安只覺得身子一陣懸空,最後重重的陷在了一片柔軟之中。
終究,失了力氣。
慕凝安躺在床上,抓在靳寒臂膀上的手漸漸鬆了,攤放在身側,胸口不住的起伏。
耳畔是靳寒低沉的聲音:“別再做一些無果的事情了,你告不贏我的!”
“你既然這麼自信我輸定了,那就讓我去告!怎麼?怕了?”
“我可以拿出一堆證據,證明我們是在兩情相悅、順其自然的情況下,做了一對情侶應該做的一件事情,你告不贏我!”
她怎麼會猜不到靳寒會用什麼樣的手段?親密照片?曖昧錄音?用齷蹉的見不得光的證據偽造一種兩個人親密無間的關係,最後再倒打一耙,告她汙衊。
掙扎了許久,他也累了,失了重心的趴在她的身上,將頭陷在她的肩膀處,一聲喘息:“想一想,那一天你被下藥,如果我沒有管你,甩身走了,現在你恨的人又會是誰?”
黑暗裡,是慕凝安一聲冷哼。
空氣死一般的沉寂。
良久。
“我是不是應該謝謝強姦我的人是你而不是別人?”
慕凝安的聲音有些沙啞。
靳寒沒有應話,心裡卻在想,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事實。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亮起的螢幕閃閃爍爍。
靳寒看著手機螢幕不禁擰眉,螢幕上靳晟兩個字,實在是太過刺目。
剛剛掙扎間,他的手機滑落出來,這一下慕凝安也看到了,有些事情看來是瞞不住了。
臭小子,這電話打來的還真是時候!
“你們認識?”慕凝安感覺到了她的唇瓣在顫抖。
靳寒也不避嫌,一把接聽了電話,順勢按了擴音。
靳晟不耐煩的發洩著:“大哥!大嫂她今天上午,竟然越過我,自己給警方送檢了一份精液樣本,如果樣本沒有被攔截下來,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麼?我最近手頭上的案子已經應接不暇了,你們兩口子能不能就別再給我添亂了!”
“這個案子,如果她真的告上去了,你覺得她有多大勝訴的把握?”靳寒低聲問著,像是故意問給慕凝安聽似的。
電話裡,靳晟幾乎沒有一絲猶豫的應話說:“百分之零!以現在你手頭的證據,她敗訴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