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看見司瀾泱眼中那無限放大的冰冷氣息。剛要說什麼卻被子卿突然的動作與話語弄得震驚不已。
子卿拿出一個東西來,是隻碧綠得近乎透明得蟠龍玉佩,玉佩周圍盤踞著三條五爪赤龍,形狀各異,栩栩如生,小巧玲瓏,小手可以一手掌握。簡直巧奪天工。
子卿雙臉緋紅地把它掛在司瀾泱的腰帶上,嘴裡小聲地說著另人驚訝的話,“太好了!你沒人要,就沒有人和我搶,你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這是代表我身份的玉佩,我是夏侯國地十一皇子,夏侯子卿。這玉佩世間獨一無二,我現在把它送給你,你不許弄丟也不許給人哦!我以後會回來接你的。”
隨後雙眼靈光一閃,身子向前一傾,在司瀾泱唇上點了個蜻蜓點水般的吻。隨即捂著泛紅的臉跑出了掬萍苑。
他……被調戲了嗎?司瀾泱悶頭思索著。手指撫在唇上,上面還殘留著軟軟的觸感。
但是,第一次被人在乎的感覺還真的不錯呢!那個孩子……
取下掛在腰間的玉佩放在手中摩擦著,月光反射下,玉佩上的“卿”字仿若活了般,靈動、清晰。
司瀾泱唇角漾起一抹自己都沒發覺的溫和笑容:呵……忘了告訴他,不要輕易許諾呢!
許諾容易,允諾不易。
夏侯子卿……麼……
抬頭望了望冷宮上空,夜……正濃呢!
————————————————————————————————————————
“誰!”感覺狂大氣息襲來,司瀾泱雙眼如鷹般射向氣息來源的暗處。
真是大意!眉頭一緊,把藏在身上的匕首緊握在手,雙眼緊盯不遠處的樹上。
“哎呀呀——真是世風日下啊!現在的小孩子咋都這早熟呢!害老頭子我都要長針眼了!真是可惡可惡!”一個蒼勁且頑皮的聲音從樹上傳來,那人從樹上跳下來,手提一個酒壺,搖搖晃晃地向司瀾泱走來。
看清來人,是一個普普通通地老頭子,但從對方那滿張是笑意的臉上尋不到眼中半分的笑意可以看出,這人絕對不可能是個普通地老頭子,更不要說這裡還是皇宮,因此,這人絕不簡單。
感覺對方身上並無殺氣,司瀾泱緊繃的身體稍稍放鬆,並小心地把匕首收好。剛才的氣息他分明是這人自己故意放出讓自己發現的。他不敢猜測,要是對方不自己現身,他是否能發現周圍還有其他人。
酒老誘徒
“怕長針眼就不要看!”司瀾泱面無表情,淡淡地說道。略加思索後眯了眯圓潤的眸子,嗤了一聲,“莫非閣下還有偷窺癖不成?”
聽到這小娃娃把自己比喻成偷窺狂,老頭滿臉皺緊,嫌惡地吐口嘈,不屑地道:“切,那種下三爛的東西也配和我比,你這小娃娃真是有眼不識泰山,你知道我是誰嗎?”
望了望天空,司瀾泱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讓老頭五體倒地的話,“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一般這個時候,這種地方,進來的不是盜賊就是採花賊。就不知您老是其中的哪種了。”
雖說知道這老頭不可能會是個普通人,更不可能是盜賊或採花賊,但看他那不可一世的樣子,司瀾泱就恨不得把他臉上那礙眼的可惡笑容打散。
“什麼?我——盜賊?採花賊?”聽到這麼侮辱人的話,老頭的身影如鬼魅般,瞬間來到了司瀾泱的面前,舉起的手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顫抖地指了指司瀾泱,又指了指自己,突然大聲叫嚷:“你竟敢說我酒老是盜賊,是採花賊。你這小娃娃真該打,剛才還覺得你的表現不錯,資質上佳,還想破例手你為徒呢!可惜啊……是識人不清,會誤人子弟……”邊說邊偷瞄司瀾泱的反映。
他狀似可惜地搖了搖頭,仰頭喝了口酒,眼裡驟然漾起驕傲的光芒,聲音振振如洪,“現在江湖上誰人不識痴俠中的酒俠,你這小娃娃真是見識淺薄,想當年我獨闖……”
“停下你的想當年,我沒興趣知道。”迎面而來的沖天酒氣不斷衝擊著司瀾泱脆弱的鼻子,他嫌惡地皺皺眉,向後退了幾步,遠離這老頭酒氣與唾沫地洗禮。
“你——哼!別人想聽還聽不到呢!你這娃娃真是不知好歹!”
誰稀罕!司瀾泱不以為然地撇撇嘴。在月光的照射下,這小動作看上去煞是可愛、靈動。
斜睨酒老,又看了看他手上那估計快見底的酒壺,冷聲道:“你酒喝完就快走。”
酒老,他當然知道,藏書庫的武林紀事上有記載:痴俠;武痴、棋痴、畫痴、劍痴、樂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