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除去話太少表情欠奉外,李方鳴絕對是個居家旅行的必備良伴。侍衛的優秀素養在他身上體現到極致。恭順穩妥,謹慎周密。另外還是個很好的打手、移動錢莊、地圖、獵人以及廚子。洛雲息看著他嫻熟地轉著松枝烤野兔,好奇問道:“方鳴,你家原來做什麼的?”
“山中獵戶。”
“哦。以後哪家姑娘跟了你有福了。”
“屬下立志追隨大人左右,未想過娶妻之事。”
當差和你娶老婆有什麼衝突,洛雲息納悶,他放鬆地舒展了□體,揶揄道:“莫非要嫁給你們家大人不成?”
“不敢。”相處了不短時間,他已經大體習慣了眼前看起來無害的青年時不時壞心眼的惡趣味。
“想想又不犯法,什麼敢不敢的。”
李方鳴把水囊遞給他,“你身體不適合露營。”經過洛雲息幾次三番的糾正,他終於不再堅持叫洛公子了,大部分時候用個“你”代替。
洛雲息不在意地笑笑,“沒事兒。今晚給你加餐。”
“?”
“準備端幾個蛇窩。”洛雲息平淡地說。
“在哪,我去。”李方鳴站起身道。
如果是季南遊,八成會先好奇地打聽緣由,然後樂顛顛地自告奮勇去解決。慕北馳的話,聽完大概能猜到原因,雖不贊同還是會陪著一道。換成顧瑜瑾……換成顧瑜瑾他們這會肯定在客棧裡,壓根沒機會烤野兔。但是李方鳴什麼都沒問,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站起來說“我去”。侍衛的職責是聽令,以及排除不安全的隱患。洛雲息輕笑,覺得這個大塊頭真的很不錯。他手指了指火堆,慢吞吞地說:“好像要糊了。”
李方鳴只好又坐下來,繼續轉著松枝。
“待會我們一起。”洛雲息吃著手裡的兔腿,順口解釋道:“上次幸兒來這玩讓當地的菱花蛇好好招待了回。”
李方鳴頓住。木著臉想,你真記仇。
“嗯,我心胸小點。”洛雲息擦擦手道。
“……”我可什麼都沒說。
“你給我打下手,蛇很毒。被咬到……”洛雲息忽然停住,移開目光。被咬到可沒有誰保命的玩意救你。
“我去,你在這等。”李方鳴聽到有毒,臉上換上凝重神色。
“不用擔心。最多疼兩下。毒不死我。你就不行了。”
“我當過獵人。”
“所以才敢把後背交給你。”
於是,一個恃“身”放曠的外加個膽大心細的,忙活了整夜,端了方圓一里的蛇窩。天矇矇亮,洛雲息長舒了口氣,拍拍手道:“先這樣吧。下次有機會再來。”
“……”李方鳴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吃得消嗎?”
“胳膊都麻了。得找個客棧補補覺。”洛雲息蹲在溪邊清洗身上濺的蛇血,道:“反正也沒什麼方向,你老家哪裡,要去看看嗎?”
“雪茫山。”
洛雲息訝然,“你是鷙隱人?”
“是。”
“哦。”鷙隱是北方的小國,緊靠蠻族部落,數年前歸順了大燁。洛雲息想了想,道:“去吧。我還沒見過千里冰封的壯景。”
“是。”
當季南遊在淮豐奔波尋覓,慕北馳在承慶苦等迴音的時候,洛雲息和李方鳴已經踏上了新的征途,跋山涉水朝北方苦寒之地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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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柴七求見。”
“讓他進來。”
“王爺,屬下有負所託。”風塵僕僕的柴七見到慕北馳,跪下請罪道:“洛公子已於四個月前離開樂平,不知所蹤。順平樓掌櫃有信物呈上。”
慕北馳顫著手從錦囊裡倒出自己的玉佩,不可置信地盯著“山高水長,望君珍重”的字跡看了又看。雲息在說什麼?我一點都聽不懂。他要捨棄了我嗎?
“王爺,還有封信。”
信是王順平寫的。詳細的說明了洛雲息離開前的情形,季南遊找過的地方和結果。慕北馳讀完身體晃了下,撞到靠椅跌坐下來,腦子裡兵荒馬亂,嗡嗡響個不停,聽不到別的聲音,偏呈現出一股詭異的寂靜。難言的恐懼漫上心頭。他緩了半晌,勉強抑住情緒,擺擺手讓人退下了。
“來人。遞牌子。本王要進宮。”
程四喜很是為難,皇上這會還在淑妃娘娘的寢宮,做奴才的哪能這時候去擾啊。慕北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