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琢磨。順著喬夫人的意思倚在她身邊坐著,指著立在自己側邊的容連家的對喬夫人說:“娘,這是容連家的。”
“給太太請安了!”容連家的連忙站了出來,領著香兒、薰姐兒在喬夫人的面前跪下,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
剛才點兒他們一進門喬夫人就瞧出今兒的陣式不對了,找來跟去的袁婆子一問便明白了緣由。她將容連家的一打量便覺得此人倒是比原來的那個韓婆子更妥貼,皮子乾淨不說,那雙眼睛亮而不賊,舉止也是適度的,不像原來的那個韓婆子總是透著一股子仗勢欺人的架式。
“這便是容連家的?一看便知道是一個精明能幹的人,這就好了,你們姑奶奶有你伺候著我也放心一些。來,起來!”喬夫人雙手將容連家的攙了起來,將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然後又從自己的袖筒裡摸出一金鏍子來,塞到容連家的手上笑道:“以後好好侍候你們奶奶!”
見喬夫人塞了東西容連家的怔了一下,接著便作出一副驚慌狀道:“太太這可使不得,伺候主子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本份,太太這般便是羞打奴婢了!”
“哪有你這樣子回話的!”點兒早先喝了一口茶潤了一下嗓子,這會兒嗓音兒又恢復珠圓一般的了。她將茶碗子往桌上輕放下來,對著容連家的笑著說:“你知道這個禮就行,但太太賞的東西又豈能不受!接著吧,以後太太有召喚跑腿勤著點!”
“還是我兒媳婦知我的心!”喬夫人攬著點兒笑著附和著。
有了點兒發話容連家的自然是不會再推辭,連忙雙手將那金鏍子接下,然後恭恭敬敬地朝著喬夫人磕了一個頭。
“依著這樣說,我這個做嫂子的也得表示一下了!”坐在喬夫人右側下座上的吳氏聽了咯咯一笑,伸手朝著容連家的,以及她身後的兩個丫頭招手:“那兩個丫頭想必也是這次新帶來的吧,過來讓瞧瞧!”
兩個丫頭笑著走過來,恭敬地在吳氏的面前磕了個頭:“給大奶奶道安!”
“好兩個小美人坯子!”吳氏又是咯咯地一笑,兩隻手伸了出來,一手扯過容連家的,一個扯過就近的一丫頭,瞅了瞅,從袖筒子裡掏出三樣物件來,一人一個塞上,笑道:“別以為今日得了賞就飛高了去了,以後侍候你們奶奶可勤著一些,如若不然,你們奶奶心疼你,我可得心疼我的妹妹,抽著你們的皮子可別在背後罵我是笑面虎!”
容連家的也一個會來事的,一邊收著物什,一邊笑著對吳氏道:“婆子我也是走了幾個地方的人,見著了不少大家裡的奶奶,像大奶奶這通身的氣派可是少見的。就算是笑面虎,也是一個好看的笑面虎!”
“你也是一個有通身氣派的婆子!”喬夫人聽了容連家的一番話給逗得哈哈大笑,靠在點兒的身上笑問:“這家的可比上回的那個有趣,也不知道你姑母是從哪裡淘來的寶!”
點兒接過丫頭遞來的茶碗,揭開蓋吹了吹這才放到喬夫人的手上,抽出帕子來替她接著下邊,笑著回答:“她跟她家的都是我姑姑從杭州那邊帶過來的,兩個都是我們家的家生子。我姑姑跟他們近慣了,養得她們一嘴的貧碎子,娘可別見怪!”
喬夫人潤了一口嗓子,讓丫環將茶碗接了過去,又把點兒手頭的帕子接了過來拭了一下嘴角,笑著與點兒說:“不見怪,這有什麼好見怪的?一家人就應該這樣說說笑笑才好,既熱鬧又和氣!”停了一下,聲音轉低,又說,“說起來我孃家根上也是杭州人,因祖輩做官來到蔡州,後來家父又因故來到廬州。我的哥哥、弟弟們都是福薄的人,早早地去了,留下的侄兒侄女們也四散開了去。到今兒也有三十多年也沒有見過他們了,聽著容連家的吳儂軟語,倒讓我勾起了幾分思念。”
“娘,舅舅家的哥哥姐姐們怎麼散了呢?”喬夫人以前並不怎麼說起孃家的事,這會兒說了這麼一點兒倒讓吳氏感興趣不少。
“哎!”喬夫人哀嘆了一聲,好似有滿腸的愁言卻是說不出來一般,她身邊的一個年事高一些的婆子瞅了也唉了一聲,接著對吳氏與點兒說道:“還不是老夫子太實誠,讓人遭了陷害!雖說後面把冤給平了,可到底讓幾個哥兒、姐兒們都沒有了蹤影。”
這婆子不說倒好,這一說倒讓吳氏心裡更是欲罷不能了,可聽這話音兒好像不是什麼好事,又不知道這中間的緣由也不好冒冒然地去問,只得訕訕地應了一聲:“哦,原來是這樣。”
“這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點兒長在官宦家,這種的事兒見的多了,且自家也是這麼一個事,所以並不覺得什麼不好問的,反而覺得有同病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