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單獨安排了一個院子,對此鴛哥兒很有意見,但卻無處申訴,因為自打她進那院門兒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出過那院兒的門兒。
外面鑼鼓喧天,好生熱鬧,鴛哥兒卻只能伸長了脖子嚥著清口水等著早飯的來臨。
這,倒不是點兒故意作踐她,只因她不識好歹從這院跑去向喬夫人告狀,點兒被喬夫人罵了一通,喬書傑就為點兒在她身上著補回來,命院裡的人三天不給鴛哥兒吃喝,讓她好好長長記性。最後還是點兒心善,命人每天還是送她一頓湯飯,好歹吊著命在。於是乎鴛哥兒從每日算計著出頭的宏偉大計,改到惦記飯食的小小願望上來。
今天是五小姐出閣的日子,所以全府上下都很忙,點兒雖不再管家事了,但應景兒的差事還是要去辦辦的,這院裡上得頭面的人都帶出去了,留下的也就兩三個粗使的丫環婆子。這類子的人,向來都是攀高踩低慣了的,哪裡會記得鴛哥兒!所以當鴛哥扯長脖子等飯食的時候,人家幾個正攏在火盆邊打著花子牌晃時間呢!
喬家就這麼一個閨女,從小就是父母兄長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大辦一番,各處的親戚朋友都來了,點兒就是應景也應到初更才回來。累得不成了樣子,洗了一個手臉腳倒頭就睡,等第二日清晨起來,聽見西屋後面傳來的哭聲才知道鴛哥兒竟一天一夜沒吃飯。
“這天寒地凍的你們怎麼能忘記給她拿飯去呢!”點兒忙讓袁婆子的去給鴛哥兒備飯,又恐她餓得太過吃了乾硬的出事,忙又對袁婆子的囑咐了一遍。
“咱們二奶奶也真是太善了,要擱別的府裡,這妻妾爭頭還不是你死我活,她倒好,竟把那人當個人物供著!”袁婆子這幾天也累壞了,大清早的就派了這麼一個觸黴頭的差事心裡老大不願意,不敢抱怨點兒便抱怨起鴛哥兒來,還順帶著說了一些巴結點兒的話。
“得了,別再多說了,要真弄出人命你我都脫不了干係,先拿些湯飯過去吧。”容連家的見袁婆子不大動,便連催了幾聲。
袁婆子見那灶上有樣小菜,是自己沒有見過的,順手刁了一爪塞在嘴裡,因著容連家的把飯籃子遞了過來,她急急地在掛在牆上的衣服上擦了一兩,這才接過飯籃子說:“知道了,知道了,奶奶和姐姐都是菩薩!”
容連家的笑笑將她讓了出去,待她一走就不高興了,扯下牆上的衣服罵道:“也不看看,竟亂抹亂擦。”
不多一會兒容連家的將點兒與喬書傑的飯食都準備好了,聽見上面兒的動靜像是醒了,便端了上來,放桌的時候便抱怨了袁婆子兩句。點兒聽了勸她:“又不是什麼得勁的衣服,毀就毀了吧。改明兒有好料子上來我再單給你做!”
“我哪裡是捨不得衣服,又哪裡是蒙奶奶你的衣服。只是我看不慣她那樣,隨手隨腳的沒有一個點!”瞧著喬書傑離得遠,容連家的又壓低聲音對點兒吹耳道:“我看這一屋的人除了二爺、大爺和五小姐,其他的人都是摳摳索索、不乾不淨的主兒!”
“休得胡說!”點兒面色一沉低喝道,轉頭看了一眼喬書傑,見她還在屋頭梳洗,便對容連家的說:“以後不許說這樣的話!”
容連家的也覺得自己失言,又見點兒真生了氣,忙應:“是呢,是呢!確實不該說這樣的,是我糊塗了。”
點兒聽她這樣說,這才放過讓她下去,忙叫喬書傑快些出來。喬書傑出來後點兒便與喬書傑說:“五妹妹的事昨日雖了了,但是接下來便是回門,不知道你要做什麼準備?”
喬書傑一邊吃著小菜,一邊答:“你就準備一些小物件兒單給五妹就好,大的東西都是娘和大嫂那邊兒備。哦,對了,爹說了,五妹妹回門要住一天,回去的時候讓我送。”
“五妹妹向來跟你好,你送送也是應該的!”點兒說著就是一頓,怔怔地望著喬書傑問:“我就不明白了,昨日為什麼不讓你送五妹妹?老三、老四都去了,就不許你去,害得五妹哭了好一場!”
“家裡頭的事兒確實忙不開,大哥帶著三弟、四弟去也是一樣。這不,爹才讓我在五妹回門的時候再去送嗎?”喬書傑說著就笑了。
接著二人又商量了一下備給於家長輩的禮,按照喬書傑的說話,乾脆不必操心,反正那些東西都讓喬夫人搜了去,點兒如今窮了都是知道的事,那些禮就讓喬夫人與吳氏操心去。
這倒真合了點兒的意了,萬分高興地應了,這才送喬書傑出門。
喬書傑一走點兒便縮在屋裡開懷大笑,因著她睜眼閉眼都是喬夫人跟大小柳氏要粉紅珍珠的場景,那真的是太滑稽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