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知道這幾人是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所以並不想理,只說:“二爺和二奶奶鬥氣來著!”
“我看不至於吧,就那軟蛋一樣的,鬥氣能鬥到大屋來?”小柳多癟癟嘴,很是不相信。
張氏也不理小柳氏,只是對吳氏說:“大奶奶,不跟您說了,老爺讓我去看看呢,我得走了。”說著就小跑了過去。
瞅見張氏急急忙忙的樣子,大小柳氏不陰不陽地譏諷著,吳氏倒是有些緊張地眯上了眼,說道:“咱們也去瞧瞧!”
大小柳氏哪裡不應襯的,立馬拍起掌地說好,興高采烈地就走到前頭,急不可耐地朝點兒與喬書傑住的小院奔去。
一行人到了點兒們院前先是聽了聽,覺得很是奇怪,彼此問道:“怎麼這麼清靜?”
正說著袁婆子就從屋頭出來,三人立馬就把袁婆子圍住,問起來:“聽說你們主子在打架呢?怎麼樣了?”
問話的是大小柳氏,袁婆子不喜這兩個人,反倒對吳氏印象好一些,只對吳氏說:“二奶奶要走呢,大奶奶,你且看在你們妯娌一場的份上好歹去勸勸吧,我們都攔不住。”
“這是怎麼說的?打完就行了唄,怎麼還要鬧離家出走?”吳氏一聽眉頭就豎了起來。
“不是離家出走!”袁婆子抹了一把眼淚,哭喪著臉說:“二奶奶要跟二爺休離!”
“什麼?”吳氏一聽就跳了起來,也不再多問撇開大小柳氏就進了門,然後直接朝正房走去,到了房簷下停了一下腳步,只覺得裡頭比外頭還要靜,回頭望了一下跟在後面抹淚的袁婆子,掀起簾子走了進去,看見了立在外間門口的喬書傑,然後往裡一瞧,只見點兒正在卸表示婦人的腦後的那坨頭髻。吳氏這下是真的信了袁婆子的話了,忙問喬書傑:“二弟,這,這是怎麼回啊?”瞧見喬書傑哭喪著臉搖頭,吳氏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進了屋,抓過點兒手中的梳子往桌上一拍,吼道:“二弟妹,你,你這是幹啥呢?”
點兒回過頭來,看著吳氏,淡淡地笑了一下,卻沒有說話。
一看點兒這樣吳氏生氣了,扯過點兒腦後的頭髮擰了起來,一邊盤髻一邊訓道:“平時看著你們兩個那麼好,怎麼一鬧就要分啊?兩口子過日子,不就是打打鬧鬧嗎?有什麼大不了的事,鬧過了就行了,整這些事出來做什麼?”
“我本就不是一個招人喜歡的人,走了不正合了大嫂的意嗎?”點兒將吳氏的手拉開,然後又將吳氏盤了一半的頭髮梳了下來。
吳氏一下子就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乾咳了一聲,又說:“弟妹,咱不能這樣說話啊!是,以前我跟你過不去過,可那不是宅門兒裡的日子麼,就這樣過的!咱拍著良心說心裡話,我可沒有真打心底不喜歡你過。再說了,就算是你煩我,討厭我,或者說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你只管跟我鬧啊,也用不著鬧這事出來啊!”說著又過去,將點兒剛梳下來的頭髮擰起來,然後往上盤。
點兒這才品出吳氏這個人來,她抓住吳氏的手,很是認真的說:“大嫂,我走不管大家的事,更不管你的事!”
“既是這樣,那更不興這樣鬧啊!二弟這人你還不知道,最是會心疼人的,有什麼事說不開的?”吳氏連笑帶說地走到門邊,一把扯把喬書傑扯了進來,罵道:“混小子你幹什麼事了?惹弟妹這麼傷心!還不過來給跪著賠禮!”見著喬書傑還發愣,她抬腿一腳踢在了喬書傑的腿彎裡,停聲喝斥道:“傻東西,還愣著幹什麼!”
見吳氏為自己求情歡喜得不行,忙順著吳氏踢在自己腿彎裡的力道撲嗵一聲就跪了下來。
喬書傑一跪點兒就是一怔,隨即就聽到門口傳來一陣嘻嘻哈哈地聲音,轉頭一看,竟是大小柳氏一臉看好戲的嘲諷樣。點兒蹭地彈跳了起來,飛快地讓過了喬書傑跪拜的方向,然後離得遠遠地站著,對吳氏說:“大嫂,你的一遍好意,我心領了。只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吳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大小柳氏,忙過來拉著點兒說:“怎麼會晚,你不還是在咱們家裡嗎?既是在咱們家裡,就是咱們家的人,一家人啥事都沒有晚的!聽嫂子的話,咱教訓教訓他就行了,日子還是要過。”
“大嫂,真的晚了!二爺已經把休書給我了!”點兒搖了搖說著就從袖子裡拿出休書來。
一看果真是休書,吳氏氣得七巧生煙,怒氣不爭地踢了喬書傑一腳:“你腦子出問題了?”隨後又轉身看著點兒,問:“真要走啊?”點兒點頭,吳氏眼裡閃出淚來:“別看我這幾年沒有跟你少鬧過,可說到你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