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距離下都沒有露出任何端倪。
這個反應,要麼就是真的聽不見,要麼就是已經聽麻了。
但是後者真的有可能嗎?
那可是祁粲啊,時聽應該是最瞭解他瘋狂陰暗神經病基因的人,知道他瘋起來報復起來有多可怕,有多睚眥必報——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容忍別人一直在心裡罵自己,又沒有什麼逼不得已的理由?
退一萬步講男主怎麼可能受制於一個小小炮灰?
祁粲雖然聽不見,但是能感覺到她的腦子都在冒煙,於是伸出手,一把將時聽的腦袋按到了自己懷裡——大衣之下的襯衫上。
儘量沒有碰到她手繪的地方。那些螢石礦粉組成的顏料很漂亮,他可不想蹭花了。
“害怕了?別怕。”男人嗓音低沉。
時聽猝不及防貼著他的胸肌:??
幹什麼、色誘?她的神智還是非常清醒的。
這件事裡有兩個疑點,一是祁粲怎麼知道她在喊她,一是他怎麼知道那聲音是她的。
老實講,時聽對自己的嗓音都有點陌生了。
剛才就喊出了一個字,來不及仔細聽,就已經收聲了,快得像是沒發生過。
最關鍵的是,雖然時聽一直很希望有人能聽見自己的聲音,但她並不是想讓別人聽見她心裡的聲音啊啊啊。太社死了!那和當街拉——那就是當街拉粑粑!
時聽的頭頂在祁粲的胸口,開始松鼠鑿地式蛄蛹
。
要是真有人能聽見,那她甚至比今天晚上大糞車發癲當街霸道、還有他震撼全市的狂寵更社死。
而且最最關鍵的、她不希望有人能聽見自己心聲的理由是——她任務還沒完成呢!
要是知道了會被人聽見,她還怎麼繼續?心理負擔簡直不要太重。
啊啊啊,時聽閉上眼,她恨她是個啞巴。
她又沒法真的扒開自己的腦子,問他你是不是聽見了是不是你!
如果祁粲真的什麼反應都沒有、那她還能做什麼?
結果頭頂的男人先開口了。
“但我需要知道——”
“時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失聲,不要騙我。”
一招釜底抽薪。
時聽果然仰起腦袋,???
男人的下頜角繃緊,眼神看著遠處,渾身的霸道狂寵氣息還未消散。
一個成熟且成功的集團總裁,非常善於操控局勢。
“我可以給你一切,”祁粲冷漠無情地開口,“但我不喜歡有人背叛我。”
這件事的重點立刻就被他陰險地模糊了過去,這表明祁粲一不確定那是不是她的聲音,一他最在意的是時聽是不是騙了他而不是喊了他什麼。
時聽果然怒了:踏馬的我剛才僅有的一次機會都用在你這坨人身上了,你竟然還懷疑我不是真的啞巴!
時聽:“aauyw”
她發出了一些並不清晰的聲響,顯然聲帶依舊沒有恢復,罵他罵得很吃力。
頭頂的男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按住了她的腦袋,“嗯,知道了。”
時聽:你知道啥了??你知道了個屁。
男人看著遠處,霸道冷笑。
“我大概是聽錯了。但沒關係。”
“從今天開始,我會動用全球一切的醫療資源。”
“治好你。”
當然,他本來也是要這樣做的。
只不過用在這個情境之下,別有妙用。
時聽沉默了——他為什麼要用一種攪動全球經濟命脈的語氣來說這種話!
他徹底大霸了是吧!
祁粲彷彿都能聽見她再次怒吼的心聲,雖然知道自己是在套路她,某一瞬間還是差點沒崩住笑意。
抿著唇角淡淡垂眸,“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時聽終於成功地讓他給霸氣死了。
糞、大糞!你給我等著、等我徹底能說話的那一天!
時聽一定要親口罵死這輛車!
祁粲勾著唇,垂眸,他的心態放鬆了下來,不動聲色地抬起手指抹掉了自己額角的冷汗。
然後換了隻手,漫不經心地在她氣鼓了的臉頰上捏了一下。
軟乎乎。
和她繫結在一起,無條件允許她的靠近,她還不滿意?
以她對他身體的需求,和她今天晚上握著手的時候腦子裡想的那些話—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