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雲升越來越接近檢票口大門,而自己卻被拉開的越來越遠,瘦瘦男人真的後悔了,腸子都悔青了,甚至直接跨過“後悔”的階段,墜入顫慄的深淵,如果浮游跟著楚雲升衝進去,而楚雲升又專門找人多的地方扎,那後果……瘦瘦男人已經不敢想了。
“胖子,老王,快帶大家躲起來!老婆,老婆,快帶兒子跑啊!跑啊!快跑啊!”
瘦瘦男人對楚雲升的速度與狠毒都不報什麼“希望”了,轉而向候車廳發出急促而淒厲的警報。
他胡亂地開著槍,以此來期望能夠讓候車廳里人明白他的意思。
可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會錯了意思,還是想來救他,又或者想擋住楚雲升,原本只是站在玻璃牆內人影,突然大叫著衝出來兩個,揮舞著手中的武器,像是街頭衝鋒的小混混。
還有個女的,站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抱著一個小孩,極度緊張地望著外面的局勢,見瘦瘦男人好像有點失控,一顆心懸到嗓子眼,揪著衣服的手微微顫抖起來。
“滾回去!”
楚雲升實在太快,剛剛還在遠處,眨眼就奔到跟前,速度遠超衝出來兩人心裡的估算量,兩人一前以後還未發起進攻,就被楚雲升一人一腳踢回候車廳。
浮游遊動速度有快有慢,十來只中,快一點的就緊跟在後面,楚雲升只是為了嚇唬嚇唬外面的那個領頭男人,不是真要製造什麼血案,這兩傢伙沒頭沒腦地衝出來就是找死。
“胖子!屁眼!”
高度緊張且極度憤怒中的瘦瘦男人,已經沒有足夠的冷靜和腦力看出楚雲升這兩腳的真意,還以為楚雲升是大開殺戒了,頓時眼就紅了,淒厲一吼,像一頭狂暴的公牛,滿眼都是楚雲升血紅的斗篷。
正當他血衝大腦準備不顧一切,以滿腔怒火給那兩人報仇的時候,突然見楚雲升猛地轉身,凌立在檢票口,雙眼中逼人的目光在地上手電照耀下冷冷地掃了他一下。
瘦瘦男人兩條腿頓時邁不動了,用盡全力也抬不起來,像是前面有著萬丈高的門檻,他覺得自己慫了,軟蛋了,對不住衝出來想救他的兩個哥們。
可他不慫不行,那個年輕男人背後就是檢票口,一步跨進去,他老婆孩子就全完了。
他彷彿被鬥牛士捅幹血,只有等待宰割或憐憫的絕望,他用中國人最古老的方式來詮釋一切——跪在地上,向楚雲升不停地磕頭,一個接著一個,重重地敲擊地面,一言不發直到頭破血流,在他已經嚇呆住的老婆模糊淚水中拼命地磕著,拋棄一切尊嚴。
他只求能夠換取對方一絲的憐憫。
楚雲升只掃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無論瘦瘦男人跪還是不跪,他都要開始殺浮游了。
一段距離的奔跑,也不全是為了到達檢票口嚇唬他們,同時也將浮游們的距離來開,使它們有前有後,便於射殺。
嗖!嗖嗖!
一支支火元氣箭帶著死亡的氣息刺向“張牙舞爪”撲上來的浮游,當頭一隻被射中燃起熊熊大火,接著就是第二隻,第三隻!
楚雲升放箭速度極快,如果不是元氣流速限制,還可能更快,而精準性更是箭無虛發,一箭解決一隻,如行雲流水般乾淨利索。
一旦進入戰鬥狀態,楚雲升都會不斷調節攻擊節奏和身體機能的協調,協調中,兩者相互平衡達到最佳狀態的時間便衡量了戰鬥的艱難度與危險度,時間越短戰鬥最容易,時間越長則最艱難,而一旦打破平衡,要吃力拼命的時候,就是最為危險的境地。
不過這些都是需要本體元氣來支援的,驚人的消耗是玻璃牆後面的人所不知道的。
在他們眼裡,第一次見到如此強大的人,幾乎不用任何援手,只憑一人和一隻老掉牙的弓箭,就能將死神般的浮游徹底擋在門外,一隻只射落。
如果說浮游是他們的惡魔的話,他們竟有一種感覺,這個男人似乎是浮游的惡魔。
因為,當他五箭射完,第六支箭還在弓弦上嗡鳴,被洶洶烈火阻隔在後面的剩下幾隻浮游本能地產生了驚慌!
是的,驚慌!
望著同類的慘死,浮游“張牙舞爪”的鞭毛顫動出的音波更多的是恐懼和警覺。
它們用音波“望著”楚雲升,卻不敢再前進半分,有一隻甚至下意識地向後飄移。
楚雲升馬上意識到,浮游和蟲子是不同的,它們無組織無紀律,“社會結構”甚至還不如孢子深林中的生物。
蟲子的恐怖之處,並不只在於它們單體的攻擊力和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