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麼和大蟲說。
在他心裡,此刻大概也和金陵城外的逃兵田維代一樣,是希望有那個死人可以團聚的世界的。
就算自己自私一回吧!
比起大蟲,餘寒武和自己的師徒之情,還遠沒到與大蟲的程度。
但楚雲升絕對不會容忍他第二次違逆,那樣的話,即便到了地下,他對大蟲也有了交代。
好在楚遺並沒有再出現什麼異常的舉動,跟著其他人一起刺血簽約,大勢所趨之下,他很聰明也很明白,他與這屋子的元老們,其實也就是利用和被利用之間的關係,各取所需而已。
“契約符”實際上是由物納符和攝元符改造而來,所有流在上面的鮮血很快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朵朵血雲符號,有幾個人就有幾朵,從外表上看起來,倒也是煞有其事。
“我先說明一點,若違此誓約,你們的命源,也就是你們說的基源,就會被天下共主所抽取一空,生死一意。”楚雲升沉著聲音道,並將簽好的契約符立即打入餘寒武身體中封存,除非他親自開啟,就連餘寒武都無法取下來,已防止將來產生不必要的麻煩,諸如餘寒武被某些人騙走此符。
這是很有可能的事情,畢竟他還是個孩子。
“另外,還有幾個勢力的第一領袖沒來,比如植物林,稍後,我和寒武會親自登門讓他們一個一個簽約,誰也逃不掉!”
既然是做戲嚇唬他們,楚雲升不在乎再多花點時間,做成了全套,在“契約符”的真假上面,他佔有絕對的優勢,這玩意動一動就被楚雲升說成事關生死,就是再智慧的人,也不一定敢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去試探。
這時,外面的新生一代的吶喊聲已經逼近門外不遠的地方,與珉體大軍馬上就要爆發戰爭。
“是該解決外面的事情了!”楚雲升逼迫眾人簽下條約,拉起餘寒武就朝著外面走。
他心裡十分的清楚,屋中眾人如此“順從”的簽下條約,並不等於他們就會順從自己的意圖,只不過是權宜之計,他們真正的計劃恐怕還只是剛剛開了個頭。
如果他們能夠彈壓的住外面的新生一代,楚雲升也不願意大開殺戒,但如果彈壓不住,那麼,“人狗之變”的流血便會從今日開始!
大門開啟,楚雲升當先領著餘寒武步出塞弗耳的辦公室底層,廣場上頓時鴉雀無聲。
定了一口氣,楚雲升指著已經穿好戰甲的餘寒武,高聲道:“從今日,他便是天下共主,不服者,殺!”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後面的一群“領袖”身上,但這些人雖有個幾個想附和一下楚雲升,但在其他人的目光下,張了張口又閉上了。
楚雲升冷笑了一聲,自然不會去求他們,而且他們現在說的話估計也未必管用了,畢方庭就喊過,現在花仙子還在那裡飄著沒走,說明這件事比自己想得還要複雜,又或者十分簡單,但總之一條,他得把天下共主的威望在今天豎立起來,把逼宮鎮壓下去,主意一定,他便轉過頭,朝著新生一代,肅聲道:“你們服不服!”
一秒,兩秒……大約過了十幾秒,下面新生一代突然爆發雷鳴一般的吼叫:不服!
“他是個野種,憑什麼做我們的共主!”
“我們不會聽一個賤民的!”
“我們要求公正!公開!公平選舉!”
“有本事比武、比人心,靠武源算什麼本事,我們不服!”
“不服,殺了我也不服,他算什麼東西,為我們做出過什麼貢獻?有什麼資格?”
“他何德何能?他連神人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讓他做共主,不如自殺的好!”
……新生一代的大喊,要求公正要求人心要求講貢獻,並非不合理,楚雲升也知道,但大計已定,無可更改。
“我再問你們一次,服,還不服!”楚雲升拔劍橫指,蕭殺道。
“不服!”
“兄弟們,衝上去,殺了那個野種!”
“讓他做了共主,我們就完了!”
“我們死也不會妥協!否則如何對得起為大戰而戰死的前輩、兄弟們!”
……新生一代寧死不屈的呼喊中,楚雲升剎那間猶豫了一下,不管這場逼宮背後有著什麼樣的陰謀,他們都有著一股寧死不屈的血性,只不過,這一次,他站在了這血性的對立面,一個邪惡的獨裁者。
但他立即強行壓制了這種念頭,鐵青著臉,劍指人群,並以心中各種仇恨充斥大腦,以抵消剛剛使他猶豫的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