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蜚目測,大至人已經跑遠了,按理是射不中的,但這雪狼王有點詭異,還是不要嘗試了。於是道:“巰兒,可有人帶弓箭?”
翟巰豈能不明白母皇的意思?氣她不想借弓箭,還要自己做擋箭牌,但國之利益所在,也只能垂首道:“稟母皇,未曾有人帶弓箭。”
翟蜚無可奈何的看著易靈殊。
易靈殊看著她母女兩隻裝模作樣,也不點破,看著越來越遠的隊伍道:“那在下略施薄技,博陛下一曬。”
然後易靈殊從袖中掏出三柄小刀來。這是紫湛的小飛刀,短柄直刃,閃著藍汪汪的光。
難道她準備飛小刀扎大至人?翟蜚和翟巰先是吃驚後是好笑。好在都是城府甚深之人,面上是倒不露聲色。
“雪狼王欲將大至使者斬於刀下?”翟蜚笑道。
“否。兩國交兵還不斬來使呢,我只想讓她們的馬倒地,然後請陛下派人追回。”
翟蜚站在城牆沿前,眼看著那些大至人幾乎跑出了視線。這個距離,別說飛刀,就是射箭也射不中!能看清人就不錯了。
“如果雪狼王能將人留下,朕必廢約。”反正也不可能,翟蜚索性大方應承。
“我很懷疑。陛下的擊掌為誓尚不足信,何況現在空口無憑!”
“此次絕無虛言。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翟蜚臉上有點兒過不去,沉聲道。
“好!”
易靈殊一聲斷喝的同時,小刀一道流光從手中飛出!
飛刀帶起一串音波如爆,破空而去。
速度太快了,人眼根本來不及追蹤,刀光已不見。
只能依稀聽到那音波已經到了極遠的地方。
這是什麼力量,什麼速度?
別說箭,就是駑也趕不上分毫。
如果一定要說它像什麼,只能說像一道光,像無聲的閃電!
眨眼間,遠處大至人中帶頭三人中的一個,從馬上跌了下來!
翟蜚和翟巰兩人都看到了,臉色立刻變了。已經有侍衛稟住了呼吸,不能相信親眼所見。
大至人因為突如其來的襲擊停下了,警覺的四處觀望檢視,還有人下馬救治。
“雪狼王不是說只射馬不傷人麼?”翟蜚澀聲道。
“抱歉,技藝久未練習有所生疏,下一個不會了。”
翟蜚臉色難看:還要繼續?
易靈殊在話音剛落時已然甩出了第二柄小刀!
一溜寒光轉瞬不見,更快的速度,更強的音爆!
遠處,大至三個帶頭的又一人從馬上栽下!
“雪狼王!”翟蜚怒聲道。
“失誤,出刀急了,準頭不夠。”
“還請雪狼王手下留情,讓那最後一名大臣活命。待會兒與朕一同向其解釋。”
此時,大至人大譁,怒罵不休。兩刀都是正中後心,無救。
大至人崇尚狠勇,這些人雖然多是來籤合約的文官,也練過些基本拳腳,根據飛刀走向已發現了點名堂,遠遠向城樓看來。
城樓太遠,樓上人更是小的看不見。按理沒人能從那麼遠靠飛刀殺人。
可一眼望去的平原大路,路上再沒別人。大至人簡短商量一下,將已死兩人的屍體撈上馬背,乾脆繼續朝前奔去。
看來她們已擔心是茅吉皇帝變卦,連回來質問都不回來。
“陛下,她們好似不領情啊。這樣一怒而去可不妙,還是容在下留住那大臣,好作解釋。”
翟蜚拒絕的話還未出口,易靈殊談笑間已揮袖飛刀,動作行雲流水,令人賞心悅目。
顯然翟蜚不這麼認為。她只祈禱這刀能準點!
大至人又停頓了下來。翟蜚已經看不清了,問侍衛:“怎麼樣?射到人還是射到馬了?”
易靈殊已笑眯眯道:“是啊,我看不太清楚,到底扎到什麼了?”
如果不是多年的磨鍊,翟蜚幾乎想暴走。
侍衛運足內力努力看了看,臉像苦瓜一樣的稟報:“回陛下,射中第三名大臣。”
“哎呀可惜,連射三刀竟都落空,看來日後要勤加練習。不過人雖死了,但也算變相留下了吧。”
翟巰頓覺頭暈,扶額暗道:這樣還練?想練成啥樣?命都被留下了還怎麼算。
大至人又上了馬,帶著三具屍首。這三人是大至的使臣,其餘都是隨從,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把大至人氣的直想奔回晉水城討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