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東韓村,李崇蹲在路邊,覺得事情有點太狗血了。
明明是參加韓垚的婚禮,現在倒好,跑到三十年前參加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的婚禮了。
東韓村這群人沒事幹放什麼煙啊……
另外……
“秦黑狗,你是怎麼認識他們的?”李崇瞅向秦昆。
周圍村民散了後,二人還蹲在煙霧旁,煙霧沒散盡,但這都快十分鐘了,依舊沒人出來。
秦昆扁了扁嘴:“我啊,交遊廣闊,認識幾個人有什麼奇怪的。”
我呸!
李崇吐了口痰,這是交遊廣闊能解釋的事嗎?
秦昆說這裡是30年前,李崇其實是將信將疑的,但剛剛進屋討水喝時已經發現了30年前的報紙掛曆,容不得他不信。
但是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啊……
秦昆身上的秘密越來越多了,李崇只能無奈一嘆,怎麼說這廝都是紫金道丁,頂級靈媒,帶著他來到什麼奇怪的地方,都不應該太過驚訝才對。
二人沒繼續聊天,因為煙霧快散了,沿路的煙霧即將被吹散之前,村子那頭,有一個圓腦袋的青年,大咳著從煙霧中走了出來。
“咦!出來了一個!”
李崇站起,瞳孔緊縮,“是……韓淼!”
秦昆也看見了,所有煙霧消失前,韓淼忽然出現在村子那頭。此時此刻,韓淼擤了鼻涕,掏出手帕擦了擦,看見周圍的土路和不一樣的建築後,臉上竟然沒有絲毫慌亂。
他數著門,來到一個漚肥的門前,拍打起來:“有福老叔!開門啊,是我!”
韓有福從坡上的另一排房子裡走出,聽見聲音後回道:“敲個球!上來!”
“咦?你搬家了?”
“搬個球,燕子今天大婚!我在新房呢!”
“噢,我又迷路過來了,有啥活需要乾的沒?給我個熱炕睡一晚就行。”
韓淼已經輕車熟路,韓有福啄了口旱菸一笑:“幹個球!過來吃席!晚上還能聽戲呢!對了,小秦也來了!”
“啊?秦師傅在哪?”
“好像帶著他的美國朋友粑去了。”
“……”
李崇瞪大眼睛,指著進屋的韓淼,不解地看向秦昆:“這……這不30年前嗎?他咋也這麼熟……”
秦昆看見煙霧散盡,扶余山果然就他和李崇過來了,只能悵然一嘆:“說來話長,他跟這幫人比我認識的還早……”
“啊?”
“別啊了,今晚就在這住下了!”
……
糊里糊塗的過來,糊里糊塗地睡了一覺。
如果不是因為太過匪夷所思的話,其實體驗還不錯,炕暖和,村子安靜,李崇難得有這種告別喧囂城市的機會,這一夜幾乎無夢,直到天明。
翌日天矇矇亮,韓淼輕車熟路地給羊割草去了。
秦昆也早早起來,院子裡,韓有福在掛柿餅,秦昆湊過來,把先前已經掛霜的柿餅摘了一個,往嘴裡塞去。
“好吃吧?自家柿子樹結的!”
韓有福得意說道。
秦昆點了點頭,這東西南方不多,尤其掛霜的,還是北地的氣候適合。柿餅有些甜膩,秦昆喝了杯茶水一潤,渾身舒服。
韓淼割草回來,看見李崇也起來了,鬱悶道:“李哥,你昨晚睡覺對我動手動腳的,以後得注意啊……”
李崇啐了他一口,一早起來,發現韓淼跟院子裡的黃狗和羊都熟了,心中還是非常震驚的:“我說水娃,你怎麼就這麼淡定!”
“我該怎麼樣?”
“不應該奇怪或者悲苦或者恐慌嗎?”
“我來過好幾次了……”
“你……”李崇一愣,“難怪秦黑狗說你比他還熟悉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你問秦師傅啊!”韓淼摸了摸羊頭,然後開始擠奶。
李崇蹲在旁邊:“秦昆不給說。”
“我嘴巴笨,也說不清。反正我習慣了!”
羊奶擠好端進廚房,韓有福的媳婦給幾個人熱了後,幾個人開始了早餐。
煎雞蛋,帶蔥花的,每人一個!
牛奶,一人半碗!
饅頭和一疊醋泡蒜薹,用的柿子醋。
外加半個蒸地瓜。
秦昆吃的狼吞虎嚥,杜清寒經常給他做這些,但那是30年後,30年前能拿出這一桌招待客人的,主人家待客之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