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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有從夢中醒來?

“桑娘。”汴滄月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阻止她這樣略帶傻氣的動作:“看這邊房子毫髮無損,大火應該是沒有蔓延過來。許是人們都去鎮西救火去了。我們不如回桑府看看情況。”

“汴公子,你的念桑樓……”

汴滄月淡然一笑:“左右是燒了,不去看也罷。若玄公子無事,此刻應該已經回到了桑府尋你。”

桑娘疑慮重重的點點頭,隨著汴滄月往鎮東走。過了巖巷又穿過幾條街道,便是鎮中心的前門大街。此刻灰色的雲霧浮動,前門大街上也是空無一人。兩人慢步行來,只能聽見自己腳步與地面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兩旁的店鋪也在寂靜中大敞著臨街的大門。往裡看去除了無人與平常無異,更顯得透露出一股詭異的氣息。

出了前門大街,又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了桑府方石磚壘成的圍牆。府裡高大的雲香樹伸出了密集的枝冠,在風中顫動著細小的樹葉,發出波浪一般沙沙的聲音。桑府的大門緊閉,門房的小木窗也是關得死死的,沒有一絲一毫人的氣息。

桑娘上了臺階,鼓了鼓勇氣,啪啪拍著大門:“大娘,大娘!”

叫了半天卻無人來應。桑娘六神無主的回頭看著汴滄月。汴滄月微微皺了皺眉頭,走上前來低頭看看桑娘:“桑娘,得罪了。”

汴滄月伸出手攬住桑孃的腰,輕輕一躍上了圍牆之上。桑娘低頭看去,啊的一聲低呼,隨即驚恐的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從圍牆上看下去,桑府籠罩在深灰色的霧氣中。這樣的霧氣有若實質,柳絮一般緩緩浮動。透過這樣濃厚的霧氣,隱隱能看見府裡的各人,門房,小廝,丫鬟,廚子,花匠均與平日無異,只是詭異的僵硬著保持著某個瞬間的動作表情,木偶一般定在原處一動不動。

汴滄月若有所思。看看懷中驚恐的人兒,安撫的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有我在,無妨。”

桑娘偏頭,視線便又落在 汴滄月頸側的傷口上。心裡便是一緊。有些慌亂的低下了頭。感覺到她的動作,汴滄月微微沉了沉眼。

她是悔恨交加的吧?

“天青!”

街的盡頭傳來一聲輕呼。桑娘下意識的抬起頭,只見玄天青正慢慢的從霧氣之中顯出身形,身後跟著一路小跑的美蠶娘。聽見她的呼喚他的腳下並不停歇。他的臉上毫無表情。素色的長袍上有大塊的暗色花紋,扎著桑孃的眼睛。桑娘剛想開口,汴滄月輕輕捂住了她的嘴,對著她緩緩搖了搖頭。

什麼意思?桑娘不解。下面美蠶娘已經追了上來攬住了玄天青的去路:“天青!”

“讓開。”

玄天青眸子一冷。桑娘這才注意到,他的右手握著冰魄血刃。寒光閃爍的刀身之上,有縷縷鮮紅色的血絲順著刀刃慢慢滴落到地面上。

“我求求你不要再殺了。”美蠶娘張開雙臂。她的髮絲凌亂,身上的衣服同樣沾滿了那樣大塊大塊詭異的暗色花紋。

“讓開。”玄天青微抬右手,冰魄血刃微微錚鳴著流動著血色的光華。

“天青。”美蠶孃的聲音顫抖著:“你屠了城,桑娘若是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玄天青抬起眼睛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美蠶娘,突然唇角勾起一絲冷笑:“殺了你,她不就不知道了麼?”

桑孃的驚呼被汴滄月捂住。血色光華閃過,美蠶孃的身子仿若破布娃娃一般飛起,重重的落到桑府門前。從上看下去她的胸口有一個空茫的洞,正在汩汩往外冒著鮮血。大睜的眼睛一片灰朦,逐漸散失了光彩,終於一動不動。

玄天青收了刀。身子微頓,突然抬頭向上看來,桑娘驚恐的看著他的眼神在接觸到她之後頓然一凝:“娘子?”

這樣的輕喚沒有任何感情。他的視線緩緩移到汴滄月的身上:“你們在此作甚?”

汴滄月於是放開了桑娘,扶著她站直了身子:“自然是在此看戲了。”

“看戲?”玄天青輕哧一聲,視線又轉回桑孃的身上:“娘子倒是好興致。”

“天青……”桑娘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這樣的玄天青不是她所認識的。他渾身繚繞著強烈的妖氣。從來沒有覺得這樣青色的妖氣對她有什麼威脅,然而此時那濃烈的妖氣卻透過空氣逼得她透不過氣來。

“人說海上有蜃,善於製造幻境。”汴滄月擁住桑娘,淡淡的黑色死氣慢慢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將純青色的妖氣隔絕在外:“又有誰知陸上有金蠶,突出的蜃氣卻與那蜃製造的幻境一般無二。能夠勾出人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