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和我說說!”江永慢慢地一字一句地說著,卻隱隱透著急切的味道。
周松是求之不得,當即將自己滿肚子的苦水都傾倒了出來。
“這次的失蹤案涉及範圍太廣,已經到了不容忽視的地步。這些日子我派人四處查訪,卻始終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些失蹤的女子就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樣蹤跡全無!”
江永聽了這話之後,微微垂下眼眸,修長的睫毛在幢幢燈影之下映照出層層暗影,讓他的神色之間都多了幾分撲朔迷離。
這些日子過去,好不容易見江永終於對一樣東西表現出如此濃厚的興趣,周松心中一陣狂喜,趁著江永思慮的這會子功夫,主動跑去將這個案子的所有卷宗盡數給抱了過來,堆了整整一座小山的卷宗在江永面前。
“給,這是此案所有的卷宗!”
聽著周松興致勃勃的語氣,江永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是怎麼想的?
這些日子,只怕他是被自己的樣子給嚇壞了吧。
江永心中一時有些好笑,卻怎麼都勾不起嘴角,反而讓面上的表情更加僵硬了幾分。
輕嘆了口氣,江永從那一摞的卷宗中拿起一卷,細細地看著其上記載的內容,思慮著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看著江永這副認真的樣子,周松彷彿又看到了初見時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不由地心中欣喜若狂,悄聲退出了屋子,吩咐丫鬟仔細照看著,不能有絲毫鬆懈。一旦江永有什麼異常的舉動,一定要在第一時間通知自己!
有這種異於常日的行動,其實不一定是什麼好事兒。
現在,還不是放鬆警惕的時候!
可是,周松沒有想到的是,不到半天的功夫,江永這兒就又傳來了訊息!
只不過,這次來到的不是小丫鬟,而是……
書房之外,那道挺直的身形逆光而來,縱使消瘦卻依舊不容絲毫的蔑視,舉止之間自有一股風華氣質,偏偏眼眸之中卻又沒有太多的經綸世故。
這分明就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富家少爺!
看著如此裝扮的江永,周松愣了一下,這才回過神來,不由驚愕地長大了嘴。
“你怎麼來這兒了?身子剛剛痊癒,怎麼不在房中多做休息呢?”
江永聞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羈的笑意,手中的摺扇刷的展開,輕搖幾下,對著周松微微躬身,唱戲文般地道了句:“小生這廂有禮了!”
見他這副樣子,周松不由地皺眉上前幾步,上上下下地打量這江永。
“這……你這是要做什麼?”
前幾天還躺在床上生無可戀的人,現在卻這一身紈絝的裝束,就連說話都是這副油嘴滑舌的語氣,江永這又要做什麼?
見周松已然是皺緊了眉頭,江永這才微微收斂了幾分。
將輕挑的眉角放鬆了下來,嘴唇抿緊,原本還充斥著玩世不恭氣息的樣子瞬間大變,眼角眉梢之間流露的,是從未有過的冰冷,眼瞳深處更恍若是失卻了魂魄一般,只餘下一望無際的蒼茫……
周松見他這般變臉,更是擔心:“江永,你……”
“我方才演的,像嗎?”
江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微微垂眸,遮擋眼中的神色,聲線幽冷冰涼。
“像!”
這話周松可是答得發自內心的,方才那個紈絝的江永進入書房的一瞬間,他幾乎都以為是自己認錯了人。若是不認識江永的人,就憑著方才那舉手投足間的瀟灑恣意,足以瞞天過海!
江永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可就好說了……”
聽清楚江永的呢喃之聲,周松臉色微變,上前幾步,將江永此時瘦削的身形完全籠罩在自己的投影之下。
“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的身子剛剛痊癒,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周松心下焦急,見江永這副樣子,便知道他心裡定然是打了什麼主意,生怕他一時衝動做出什麼傻事來。
江永聞言,抬眸正對上週松,嘴角微微上揚,可那笑意中卻透著絲絲透骨的寒意,就連站在他面前的周松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你……”
“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做什麼傻事的,更不會和女子一般尋死覓活地尋短見!”
江永的聲音堅定而平和,與平日裡並無二致,可若是細細聽來,便能聽出那音色中多了一抹往日裡不曾有過的冰冷深沉。
周松自然不會錯過這一絲詭異之處,但是,這絲異樣反倒是讓周松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