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建築公司經理,想到電廠或鋁廠包點工程。王步凡說:“侯部長,安排人的事現在就可以讓他來,承包工程的事已經晚了,現在所有的工程都已經包出去了。”那邊很不高興地掛了電話。王步凡剛放下電話,雷佑胤又打來電話,內容和侯壽山的一模一樣。介紹承包工程的是天野有名的私營企業老闆鄭清源,王步凡聽說過鄭清源的名字,也知道他的公司很大。接下來是常務副市長暴平軍打來的電話,他沒有要求安排人,只是要介紹私營企業家買萬通來天南承包工程。再接下來是文史遠打來了電話說是市委宣傳部辦了一份《天野宣傳》雜誌,經費很困難,讓天南支援三萬塊錢,把天南宣傳一下。王步凡都婉言拒絕了。王步凡這時感到棘手的問題終於來了,看來他應該出去躲一躲,不然這些電話會很多,會讓他得罪很多人,現在已經把雷佑胤、暴平軍、侯壽山和文史遠這些人都得罪了,弄不好還會影響到鋁廠和電廠的工程建設。他準備等四月十八日電廠和鋁廠工程土建出零米之後就出去躲一陣子,順便跑一下資金的事。這時電話又響了,他真有點不想接,不接又不行,只好接了,原來是他的老師李知書打來的。
李知書在電話上說:“步凡,我將在六一期間去北京搞畫展,省文聯對這個事情很重視 ,他們的意思是想讓我先於五一期間在省城展一下,讓專家學者點評點評,挑選最好的作品入京,也代表一下咱們河東省的文化品位和文藝工作的成就。我認為你的書法很好,想讓你也寫一些 ,作為我的輔導作品一併展出,把你的書法向外推一推,這樣對你也有好處。機會難得,你考慮一下吧。”
王步凡拿著電話想了想,這可謂是正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了,自己正想出去避一避,多年來也一直想把自己的作品向外推一推,只是沒有機會,現在機會終於來了,豈能放過?於是很愉快地答應了。
四月十八日是電廠和鋁廠土建工程出零米的日子,林氏兄弟年齡大了沒有回來參加慶祝儀式 ,先期匯過來三億美元。王步凡要求低調處理,因此並沒有請天野市的領導,只有天南的領導們參加了,慶祝儀式一結束,他把雷佑胤和侯壽山要安排人的事跟王宜帆和林君通了一下氣 ,林君覺得這兩個人也得罪不得,說:“人就安排了吧,承包工程的事只怕不行,大工程他們幹不了,真怕弄出什麼質量問題。”
王步凡說:“這事王縣長跟雷書記和侯部長說吧,我想出去躲一躲,以後這類事肯定會很多,你們推不過去就推到我頭上,我準備出去一個月,到時候該開工的工程都開工了,誰再說也沒用了。看來我們是要得罪雷佑胤、暴平軍和侯壽山的,宣傳部長文史遠要三萬塊錢的事你們就拖,實在拖不過去就給他。我換了個手機號碼,只讓肖乾、伊揚威和你們知道,他們找不著我就沒轍了。”王步凡說罷把新手機號告訴了王宜帆和林君,讓他們記本子上。
下午回到辦公室,匡扶儀和技術監督局的局長又來了,匡扶儀說:“在李莊鄉李莊村查出假煙三千箱,假酒五千箱,假藥五千箱。據初步查明,黨委書記韓冬梅涉嫌受賄五十萬元,鄉長聶太前受賄二十萬元。”
王步凡感嘆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啊人,為什麼一見錢心靈就會扭曲呢?他真有點想不通。但事情已經發生,他只有為韓冬梅和聶太前惋惜了。他一邊用手摸著胸口一邊說:“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不要顧慮他們的後臺,誰腐敗就開銷誰,他們是自作自受。”
兩個人走後,王步凡心情再也不能平靜,他真怕那些鄉鎮一二把手再出什麼問題,於是就打電話讓肖乾通知所有鄉鎮一二把手來參加緊急會議,他要再次強調廉政問題。順便讓肖乾通知向陽和文靜參加會議,他準備讓她們下鄉去鍛鍊鍛鍊。放下電話,他又在考慮李莊鄉的黨委書記和鄉長人選,他準備調孔廟的鎮長申大用到李莊鄉去當書記,讓文靜去當鄉長,讓向陽到孔廟去當鎮長。
為了發揚一下民主,他在電話上跟王宜帆、白杉芸和陳玫等常委分別通報了韓冬梅和聶太前的受賄行為,談了提拔申大用等人的事情。這時候的天南,王步凡已經是這個領導集體的核心,誰也不會對他的決定提出異議,幾乎也到了一言堂的地步。只是他與安智耀的工作作風不同,安智耀霸道且貪得無厭,而他比較民主也比較廉潔。中國的體制決定了一把手說了算,誰也改變不了這種現實。王步凡在對待任用幹部的做法上也是有時公開招聘,有時組織任命,因情況而定 。
各鄉鎮的人還沒有到,王步凡在辦公室裡看了一個小時的報紙,《天野日報》上的一則訊息讓他有些吃驚,標題是《桃色陷阱色狼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