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暮雪臉上儘量保持淡定,看向易微,語氣平緩道:娘,怎麼了?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易微兩步靠近陳暮雪,把他手裡的書奪過來扔到地上:現在全枯嶺都知道我的兒子跑到新村的荒郊跟男人亂、搞!你的聖賢書都讀到哪裡去了,啊?就跟白允南斷不乾淨了?
白允南???
陳暮雪目光一冷,那天在新村的意外肯定變成為風言風語,被捅出去了。
造謠者可能是那些看熱鬧的人,也可能是白允南。
☆、李家有郎(二十)
我和白允南之間什麼都沒有,那日他發瘋,有人路過阻止了他。
陳暮雪的解釋極其蒼白。
若沒有什麼,以前會跟他私奔?沒有什麼,前些日子白允南會偷偷潛入陳家來給他看病?
易微哼笑一聲,對陳暮雪的說辭一句也不信:我看你就是想氣死我,好當家做主,把白允南招進來!
旁人說什麼娘就信什麼,我說半句也不信,陳暮雪撇開臉坐下,對易微盲目的指責既委屈又失望。
易微怒極反笑:你怎麼跑新村那裡去了?不發出腥臊,狐狸能聞到味兒?當別人眼睛都是瞎的?
這話任憑誰聽,還是自己母親說的,都受不了。
陳暮雪紅了眼,只怕易微嘴裡只恨不得生出更能刺人的話。
易微見他沉默下來,順勢而起道:上回罰你,看來你沒長記性,那好,反正你和我相看兩厭,從今天起,你回月華居去,沒我的允許,就在那兒待著!
月華居是陳暮雪的私宅,易微以前不准他分出去單住,有時候一年難得去月華居住一回。
今日易微也是氣極了,才把陳暮雪往月華居趕。
陳暮雪冷冷一笑:也別拿我當說辭,不想讓我在家裡礙您和那位的眼直說。
孽障!易微高聲吩咐下人:來人!馬上把他給我送走!
不用您叫人特地送我,我自己走,陳暮雪轉身往門外去,意有所指道:成日在眼皮底下看著,我也覺得噁心。
聽罷,易微在屋子裡臉色變得更加蒼白,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枯嶺飄雪時節,陳暮雪這一去月華居竟被關了許多日子,再出來時,一切已是另一番景象。
何翌娶親那天,何家屋子紅花喜字貼的滿眼皆是,鞭炮鑼鼓響個不停。
劉嫂帶小兒子前去吃席,向門口迎客的何翌和何父恭賀道:恭喜呀,願他們夫婦二人早生貴子!
多謝多謝,何翌和何老爺子向劉嫂拱手回禮:裡面請。
幫忙的人收下劉嫂的禮,迎母子二人進去。
劉嫂剛進院子,一眼就看到席間坐著的顧來嫂,正在嗑瓜子和旁坐的人嘮嗑。
她牽著兒子走過去:誒,你來的真早,我還想去你家叫你一路呢,你兒子說你已經走了。
顧來嫂摸了摸劉嫂兒子腦袋,拉他坐在身邊:何家嫂子早晨叫我過來幫了點忙,貴兒長高了。
那可不,現在他一頓能吃三碗飯,劉嫂跟著坐下,湊到她耳邊低聲又問:香雲沒來吧?
我來的時候也找她來著,顧來嫂站起來又掃了桌席一圈,搖頭道:一直沒看見,我還有事兒問她呢。
也不知白家姑娘相看得如何了。
應該還沒來,劉嫂小聲道:我剛來的時候,路過她家,門關著在,裡面好像在吵架,弄好大動靜。
不會吧?
顧來嫂十分意外,這些年鄰里鄰居的,很少見李文昌和魏香雲兩口子吵架。
好像也沒見著老李,她坐下道。
劉嫂給兒子抓了一把瓜子:他們倆這些年除了為月來讀書的事兒操心上火,沒別的拌嘴。
顧來嫂搖頭:誰知道呢 。
這日望李家人的又何止是劉嫂和顧來嫂,何翌在大門口等了又等,在自己的大喜日子,也沒見著他的好兄弟李月來。
宜言飲酒,與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靜好。
夜深了。
劉恩孃的紅蓋頭被何翌揭下。
他深情望著劉恩娘:恩娘,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往後我一定好好待你,他握緊劉恩孃的胳膊,興奮道:你知道麼,我只要一想到每天睜開眼就能看到你,心底有多高興。
劉恩娘低頭嬌羞一笑:願你多年後依然不忘初心。
自然。
何翌擁住劉恩娘,鼻尖是香粉氣,五指摸得滿是肉感。他滿心歡喜欲行周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