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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人還是自己的親人,多麼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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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很快就來了,冰冷的鐐銬戴在山河手上的時候,她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覺。

這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她會像犯人一樣被警察帶走?為什麼有那麼多人對著她指指點點?為什麼她在所有旁觀者眼中看到鄙夷和嫌棄?

這到底是怎麼了?

她明明沒有犯罪,明明沒有下毒,沒有做過任何傷天害理的事,為什麼要承受來自這個社會滿滿的惡意?

而此時此刻,她除了束手就擒,卻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山河被兩名警察押解下樓之前,回過頭再看了江嶼一眼。他還是那副樣子,面無表情,毫無愧色地看著她,冷漠得如同一座萬年不化的南極冰山。

忽然之間,她打心眼裡生出一股強烈的衝動,她很想撕破這個男人那張冰冷的臉,把他所有的淡漠、冷酷統統殘忍地踩在腳下。

走出住院大樓時,山河被午後的陽光灼傷了眼,可比陽光更加刺眼的,是電視臺記者相機裡發出的閃光。她看到了河汀縣電視臺新聞記者的車輛,還聽到記者對著攝像機說:“我臺接到新聞舉報,縣城一家名叫美麗煎的飯店涉嫌往客人的飲食裡投放毒/藥。”

山河想笑,卻笑不出來,看來有人是想置她於死地啊!

6|第6章

“我真的沒有往客人的飲食裡下毒。”山河坐在拘留所的審訊室裡,手中還戴著手銬,面對兩名審問的民警,搖了搖頭。一盞明晃晃的大燈照在她身上,刺得她睜不開眼。

“女士,現在江先生指認你因私人恩怨往他們的飲食裡投放瀉藥,我們的調查人員在你們飯店剩下的扣肉碗裡檢測出巴豆油,這一點你怎麼解釋?”民警一板一眼地詢問。

“巴豆油?”山河蹙眉。

民警說:“不錯,巴豆油是強瀉劑,使用過量還會致人死亡。投放此類藥物已經可以定性為投毒罪,你這樣的情況,三到十年的有期徒刑是跑不掉的。”

“三到十年……”她喃喃地重複著這個數字,明明沒有投毒,最後卻要被人陷害判刑,這不就成了冤假錯案嗎?她心頭升起一陣不滿,握緊拳頭敲了一下桌子,“民警同志,我沒有投毒!我是不會認罪的。”

她情緒激動起來,哐哐敲打桌面,“我一個開飯店的,就靠這個生活。我往自己的食物裡投毒,這不是自找死路嗎?我根本沒有作案動機,你們為什麼要抓我?你們為什麼不去追查真正投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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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的情緒太激動,審訊無法繼續,被民警丟回了牢房裡。

夜已經很深了,她坐在床邊,仰著頭,透過高高的窗臺,望著外面的夜空。沒有月亮的天際,繁星滿天,銀河橫貫。這樣明媚的星空,生活在大都市裡的人已經很難見到了。

山河也已經很久沒有靜下心來觀賞過夜空了,蒼穹廣袤無垠,星星半明半昧,猶如人生際遇,聚散浮萍。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竟然會被關押在這種地方,對著夜空發呆。

犯罪嫌疑人,多麼遙遠的名稱,對她而言,就好像天上的星星一樣,現在卻冠在了自己的頭上。

明叔也被抓進來了,不知道關在哪間牢房,是不是也被提審過了?

山河脫了鞋子,躺在冷硬的床上,睜眼盯著天花板。思緒兜兜轉轉,又想到了江嶼,那個永遠都擺著一張冰山臉的男人。遇到江嶼之前,她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他那樣的人。一個男人可以剛強堅毅,可是冷硬到他那個地步,也算是極品了。

她想,如果這件事能妥善處理,他們之間應該不會再合作了。這樣也好,不用再跟那個男人鬥智鬥勇。雖然有時會有撕毀他那張臉的衝動,可也僅僅只是衝動。為了某個男人浪費自己的時間和精力,其實並不值得。

山河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醒來時天色已經大亮了。

牢房外面站著一名女警察,一邊用鑰匙開啟牢門,一邊說:“起來了,有人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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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來到探監室的時候,看到一名男子站在房間中央,背對著她。

男子穿著一身筆挺的警察制服,肩膀寬闊,身材挺拔。他轉過身的時候,山河看到他胸前佩戴的黑色警徽,正氣凜然,透出幾分執法者的威嚴。

他戴著金邊眼鏡,良善溫和的目光從鏡片裡面穿透出來,溫柔地注視著她。他長得太過俊雅,如果不是他因為穿著制服,旁人絕對想不到他會是一個警察。他更像是一個醫生,或是一個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