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雅吶吶不成言,卻突然冒出一句:“殿下才是第一美女,我從小就希望能長成您那個樣子。”話一出口,四下寂靜,圖雅也知道自己冒失,耳朵紅得彷彿能滴出血來。
“呵呵,”安平公主輕笑了出來:“好可愛的姑娘,你這話真是讓人喜悅。”四周的親貴們都配合的笑著,皇帝看向圖雅的目光也很溫柔,雖然還沒有正式招她侍寢,但圖雅的天真可愛讓他樂於親近,雖然皇后一點也不欣賞。皇帝眉頭微皺,看了不遠處另一座氣勢十足的帳篷,那是皇后的行宮,她應該已經知道安平公主的到來了吧,卻不肯露面,就算派人去問,她也一定有著大把的藉口等著朕。可惡,皇帝握緊了拳頭。
“陛下?”感覺到皇帝的變化,安平公主溫柔地看向他。皇帝臉色一緩,正要開口說話,外圍的山林裡突然傳來野獸的呼嘯聲,營地裡的馬匹和等著被宰殺的牛羊們頓時不安的騷動了起來。圖雅嚇了一跳,她不自禁地靠在赫蘭巴雅身旁:“哥哥,這是什麼?”巴雅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微笑答道:“應該是老虎。”“虎?!”長於草原從未見過老虎的圖雅害怕又好奇:“是畫上的那個老虎嗎?比草原上的狼還要厲害嗎?”
“哈哈,和妃娘娘,老虎可比狼要強大多了,它是百獸之王,幾隻草原狼如何能跟它相比呢!”一個貴族打扮的男子大笑著說,旁人也都笑著贊同。圖雅有些不知所措,赫蘭巴雅用目光壓制著忿忿不平的蘇日勒等人,誰都能聽的出,此人藉著虎狼之說,來暗喻赫蘭和天朝的差距。赫蘭巴雅微笑著對圖雅說:“等陛下獵到老虎,你就可以親自比較它們的不同了。”
他這話一出口,那些不懷好意的笑聲頓時消失,皇帝戰無疆的臉色更是古怪。雖然皇帝也學習弓馬,那只是為了健身甚至娛樂,但要讓他捕虎,實在是高難度了些,若是天朝的權貴們敢這麼說,皇帝一定會懷疑他意圖不軌,但這些草原蠻族當然是不懂得這個道理的。獵虎當然不行,不獵好像又在這些蠻子面前失了體面,皇帝沒好氣地瞪了挑事的那人一眼,原本還一臉得意的他,立刻寒噤地退到了人群裡。
燕秀峰脫眾而出,正想幫皇帝解圍,就看見白震快步走了回來,一向木然的臉色竟帶了點慌亂,安平公主向他的方向張望過去,沒見到兒子的身影,不禁有些失望。白震還沒到跟前,皇帝已開口笑問:“阿起呢?不是故意躲著你吧。”白震躬身回道:“陛下,王爺聽聞林外有虎傷人,帶人追去了!好像是,”說到這兒,白震額頭的汗都滴了下來,但他不能不說:“好像是貴妃的車馬……”
“什麼?!”皇帝和安平公主同時出聲。
赤鴻如同一道紅雲般朝樹林的方向奔去,它的速度越來越快,顧邊城如同黏在馬上一樣,隨著戰馬的節奏調整著自己,好讓赤鴻能以最佳的姿態和速度奔跑,可同樣急促的馬蹄聲一直伴隨在他左右,只要微微側身,就能看到赫蘭巴雅和燕秀峰緊隨在他身後。他們的馬固然是良駒,但能跟上自己,也證明他們的騎術同樣優秀。
但現在顧邊城根本沒心思考究這兩個人的騎術,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己的姐姐顧傾城怎麼會被老虎襲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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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不會倒流,水墨也實在稱不上是個有遠見的人,在一個春光堪稱明媚的上午,水墨懂得了一個道理,因為怕死而躲出一百里也比不上該死時那不經意邁出的一小步。命運這個詞,實在讓人無奈又畏懼。
一刻鐘之前,山林中。
“阿墨,你不是看上這……”康矮子靠在馬頭上,俯視著仍然依偎在水墨懷中的赫蘭女子,“這赫蘭娘們了吧,她面板又糙又黑,一看就是關外女子,哪裡好看了?”他邊說邊用馬鞭將那女子的下巴抬了起來。粗糙的鞭稍兒顯然讓她很不舒適,但她不敢掙扎,只能閉上了眼睛,水墨感覺到她的顫抖,揮手將馬鞭開啟。那女子彷彿才明白過來,她羞澀地離開水墨懷抱,跪坐在一旁,但和水墨近得插不進一隻手去。康矮子嘖了一聲。
這時草叢中傳來輕微的響動,水墨沒有察覺,大部分戰士卻先是一緊,然後又放鬆了下來。“大人!”一個瘦小的身影如同影子一般,輕盈地落在了羅戰的馬前,水墨這才看清,是斥侯頭領安順。“順子,發現什麼了沒有,那隻野貓現在哪裡?”康矮子雙腿稍稍用力,戰馬就自覺地靠向了羅戰。
安順長了一雙大眼睛,卻配上了小鼻子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