嵩山派已經走人,主人不在,嶽不群當仁不讓,與眾掌門東拉西扯,大家都竭力不扯到嵩山派身上,一方面給嵩山派留面子,一方面也免得自己尷尬。只是他這般出面協調,水到渠成,眾人都已經將他視作了五嶽劍派未來的掌舵之人。
從嵩山派所在到封禪臺,只有一條路可走,左冷禪考慮到這盛會之日,外人肯定極多,因此命人從會場後開出一條小路,迂迴過去,終點卻仍是上封禪臺的那條路,在靠近封禪臺的地方分岔。這是為了考慮到這路十分狹窄,下山之時,各門派排在最後,恐怕要等江湖群豪全都下山了才能離開。雖然走到這分岔口,仍要跟江湖中人爭這一條小路,但顯然沒人會惹他們的。
眾人從這山口依次離開,群豪見了,雖然失望,只好作罷,考慮到還能大吃大喝一頓,也勉為其難的忍了。
十數位江湖上有頭有臉的掌門人在最前面走著,四派弟子一路路分隨其後,最後一路是華山弟子,唐近樓威風八面,自然是眾人的焦點,只是圍在他身邊的都是關係頗好的幾個師兄,至於新近入門的弟子,唐近樓還沒交流過,但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打了他們臉,還在疑惑這些傢伙怎麼被老嶽調教的這麼矜持,連這麼高手高高手的自己都不來巴結一下。
就連熟人都不明白他的心思,高根明只顧著自吹自擂,連問都沒問唐近樓劍法的事情。
令狐沖在一旁呵呵笑著,說道:“高師弟,你這劍法,在江湖上也能出頭了,只是我看你練了十年劍,你的劍術,我最清楚不過了。說說,到底是怎麼變成高手的。”
陸大有在一旁附和道:“是啊,你的劍法,就跟自創的似的,亂七八糟,我還以為是我領悟力有限呢,不過大師兄既然開口了,那肯定是你劍術不成的。”
施戴子納悶的說道:“你到底怎麼打贏他們的?”
“呵呵,可別說什麼瑞相啦。”高根明剛要說話,歷生紀打斷他道,“咱們師兄弟一場,誰不知道誰啊,編個理由也編的像樣點嘛。”
高根明急了,說道:“我出生時,天有異象,這可不是騙人的。”
唐近樓湊過來,問道:“是哪個版本的異象,你十三歲那年說的那個,還是去年的那個?”
眾人聽了,大笑。
高根明斜睨了一眼唐近樓,哼了一聲,說道:“七師弟,別人都說你劍法高明,我看也不過如此嘛,我的這路神劍,你不是說倒著數才是天下第一麼?”
眾人都看著唐近樓,唐近樓眼睛一白,還真是無話可說,這路劍法,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唐近樓說他劍法不行,可沒說錯。只是他今天大展神威,倒好像全是當年他那套亂七八糟的劍法的功勞一般。
高根明見他說不出話來,得意洋洋地說道:“要說起我的劍法,我可就有話說了,我在華山可是排行老五,學劍這麼多年,你們可知道為什麼只會七十二路華山劍法,以及養吾劍法麼?”
眾人還真被他忽悠住了,連聲催問,高根明道:“百尺危樓,起於平地。這華山七十二路,雖說是入門劍法,但其實是關鍵中的關鍵。”
令狐沖和唐近樓對視一眼,笑了,高根明深沉的說道:“就如同書法,無非橫豎撇折捺,劍法也是如此,這些基本的動作,是劍法中基礎的基礎。什麼朝陽一氣劍,什麼希夷劍法,哪一招不是從這些簡單的劍招出來的。”
施戴子拍手道:“有道理,有道理啊,高師弟,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比師父說的還有道理。”
高根明臉一紅,道:“你們只是嘴上知道這個道理,心裡卻不一定知道,我可是十年如一日的練劍,才悟出這個道理來。要知道‘六根清淨方為道,原來退步是向前’。最簡單的才是最本質的。”
陸大有笑道:“你說的都對,只有一點不對,你十年如一日的偷懶,可瞞不過大家。”
大家都笑了起來,唐近樓正要說話,卻覺風吹草動,轉過身去,只見一個僧人,從遠處走來,身形極快,轉眼間就到了十步開外。那人見眾人看著他,停下步來,雙手合十,對唐近樓說道:“貧僧剛上封禪臺,卻發現這會盟已經結束了,唐施主,我師兄可在前面?”他自自然然的站在那裡,卻有宗師氣度,卻是少林方生大師。
第175章 客至
唐近樓心中有些吃驚,覺得似乎有事發生,頓時雙手合十,行禮道:“方正大師和各派的前輩都在前面,離此不遠。”
方生道:“那我這便去尋他。”
唐近樓連忙道:“我為大師引路。”這裡只有一條路,但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