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即刻收起所有的情緒,誠誠懇懇的對我拱了手道:“方才是在下太冒失,望姑娘莫怪罪。”
我從未見過這樣這樣小變這樣成熟有禮的孩子,成功的引起了我的好奇,回頭對著桓睿:“你兒子?”
桓睿點頭,領著我往杏林裡走,一路往前,直到了那日來過的鞦韆的所在地。
是時的鞦韆上有個人,旁邊搭了案臺,上頭擺了一把木質的古琴,也有個人。
沒錯,方才撫琴的應當是子溪,從長春院來的杜子溪。
他穿著如雪的白衣,搭著稚嫩卻不失姣好清秀的容貌,頭髮終於梳起來了,卻也只是皆放到後
面鬆鬆的用一根髮帶束著,小小的手骨節分明,還放在七根弦上。
鞦韆上坐著素青色石榴裙的女孩,頭上沒有束華君公主常梳的雙刀髻,而是用幾根編好的細馬尾堆積,束出簡單的低髻,用一隻素色的玉簪子固定著。她的手中握著一本書,正仔細地看著,
因為古書擋著,只能看見她明媚的大眼,盈盈的彷彿灌了水。
比起這些年我見過的,她是最清麗的,清麗的讓人第一眼驚豔,第二眼挪不開視線,第三眼想靠近。
她不如華君公主優雅雍容,她不比姜靜涵清澈純美,卻比她們清幽娉婷。
“子溪、袖盈,有客人來了。”桓睿對著他二人道。
女孩終於放下手中的書,露出下半個臉。
她長著一張標準的瓜子小臉兒,下巴尖尖,明眸皓齒,蔥鼻小巧。她的嘴很小,唇卻不如華君薄,相比之下她應該是薄厚適中。
這是傳說中的櫻桃小嘴嗎?
我在心中暗自佩服桓睿會生,那廂杜子溪與桓袖盈便過來了,各自向我行了禮。我將手搭在兩個孩子肩上,把他倆湊到我身前,面對著桓睿,巧笑著誇讚:“沒看出來啊,你自己個兒老蘿蔔一個,兒女卻這樣標誌,長春院將來的頭牌放在這兒都黯然失色了。”
桓睿低頭淺笑,笑得挺不好意思,卻也接受了我的誇讚:“這當是逝去的拙荊的功勞,泓兒袖盈都是隨了他孃的。”
“子溪,你在這兒過得可還好?”我問他。
“勞梓馨姐姐掛心,我很好,敢問,流霜姐姐現在過得可好?”他一個一個的回答我。
“好,前幾日我還見到她了,她過得很好。”我覺得這個孩子真的挺善良,隨後又忍不住對桓袖盈笑了笑,道:“你叫袖盈?”
“嗯。”她低頭應了我一聲,望著很膽怯。
“你真好看,長大了姐姐幫你介紹好人家好不好?”我笑嘻嘻的問她,想看她怎麼回。
“姐姐你也好看,你的舞更好看。”果不其然,她兩頰飛上彩霞,頭低的更低了。
“你看,你令嬡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了啊。”我與桓睿調笑。
“好,那就麻煩薄姑娘了。”桓睿也不推脫,順著我的意思了。
彼時今早替我通報的女管事急匆匆的走進來稟報,剛站住了腳就道:“王爺,不好了,恪親王府的老管事來拿人了。”
……
我被管事大叔連拉帶拽帶回了恪親王府。
桓毅正坐在大廳候著我,手裡捧著一盞茶喝的很是享受。
我已經猜到我的下場了。
我揉了揉被管事大叔一雙老手捏的生疼的耳朵,睜著大眼無辜的望著上頭的桓毅。
“你是有戀童癖嗎?”桓毅放下茶盞劈頭蓋臉來了這麼一個問。
外頭連著管事兒只要是聽見這一句的都捂著嘴笑的肩直抖。
“戀你大爺!”
這等侮辱人格的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桓毅一副不解的樣子,盯著我起身走過來:“那你是覺得老的對你有吸引?”
“吸你大爺!”
這等侮辱人格的話你怎又好意思說出口?
外頭一干人有幾個手沒來得及捂著,笑出了聲。
“那你不惜一切代價往怡親王府跑什麼?!”桓毅吼得突然,驚得我打了個哆嗦。
“我,我,我……”我實在是想不到什麼理由來搪塞他,伸出一隻手用食指將他傾過來的上半身推回去,道:“你扣我月俸不就得了。”
“不不不。”桓毅搖了搖頭,扇子嘩的一聲開啟,恢復了以往的姿態:“像你這類總愛跟別人不一樣的就該分給你不一樣的活才和你意。”
“你,不讓我澆花了?”
桓毅表示不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