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揚起四蹄,濺起一地的雪泥,撒腿而去。
“姑娘——”引蝶趴在馬車上,絕望的看著自己離輕羅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待她走遠,雲傲天這才冷著一張臉對輕羅道:“如你所願,本王放了她,你也該收起你的表演道具了吧?”
“噗”的一聲,輕羅手裡的長劍無力的掉落在了厚厚的雪地裡,她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勇氣,居然敢以身試劍來威脅他,她其實也不能保證雲傲天一定會答應她,但她別無他法,只能孤注一擲。
好在,她贏了不是?
他終究還是網開一面,放了引蝶。
她深吸了一口氣,揚起一張慘白的小臉,勉強笑道:“多謝王爺饒恕之恩!”
雲傲天定定的看她幾秒,冷哼一聲,“沒有下次!”
然後一拂袖,大步而去。
有侍衛把馬車駕了過來,雲傲天冷著一張臉上了馬車。
輕羅這才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一放鬆下來,這才發覺脖子上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全都是血。
她頓時呆住,剛才,她真的用劍傷了自己?而且,傷得不輕?
和王爺作對的下場,慘!(1)
飛鷹無聲的上前,遞給她一瓶藥,“把這藥抹上吧,止血效果好,還不會留疤!”
“謝謝!”輕羅感激的笑笑,接過藥。
等拿出隨身攜帶的小銅鏡對著脖子一照時,這才發現一條細長的傷口赫然在目,還在淌著血珠,看起來劃得不淺。
不由嚇了一跳,沒想到自己那一下竟然這麼用力。
這才感覺到後怕,看來,衝動真的是魔鬼啊,雖然她成功的要挾到了雲傲天,逼得他退後了一步,但也很不幸的傷到了自己,得罪了他。
不過,能換來引蝶的一條命,也算是值得的了。
她苦笑一聲,對著銅鏡自己將藥抹在了傷口上。
那藥果然神奇,剛抹上,血便止住了,很快的凝固成了塊狀。
幸好冬天天冷,傷口也不容易發炎,而且圍著狐裘,可以遮蓋住傷口,不然露出來還真是嚇人。
抹好了藥,一看眾人都在等她,於是很識趣的跑了過去,一步都不敢歇。
剛上了馬車,正要掀開厚重的車簾鑽進馬車,就聽雲傲天冷冷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了出來,“飛鷹,你不知道規矩嗎?本王的馬車,豈是一個囚犯能上的?”
飛鷹一怔,輕羅也一怔,他這是什麼意思?
飛鷹是知道自家王爺喜怒不定的性子的,於是小心翼翼的道:“爺,已經沒有多餘的馬匹了,而且,”
他看了輕羅一眼,“裴姑娘也不會騎馬!”
雲傲天冷冷道:“本王不管,你自己安排。”
“是!”飛鷹無奈,只好自己親自駕駛馬車,然後在身旁給輕羅挪出一個位置,歉疚的道:“裴姑娘,就委屈你了!”
“沒關係!”輕羅無所謂的聳肩,心裡卻在暗罵,該死的雲傲天,居然讓她坐在馬車車頭喝西北風?
這麼冷的天,要凍死她啊?
這不明顯是在報復她麼!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只能乖乖的坐下,將臉塞進狐裘裡,把手攏進袖子裡,然後蜷縮成一團,這樣就不會感覺太冷了。
和王爺作對的下場,慘!(2)
“駕!”飛鷹揚起了鞭子,往馬兒身上一抽,馬兒小跑了起來,馬車轔轔而去。
寒冷的北風迎面刮來,夾雜著細碎的雪花,零零落落的灑落下來,鑽進輕羅的脖子裡,她這才真正的感覺到,什麼叫做寒冷。
想必馬車裡的溫暖,簡直就是兩個世界。
她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這下糟了,說不定她人還沒到京師呢,就給凍死在路上了。
馬車在官道上緩緩的跑著,輕羅的手腳也漸漸的變得冷涼起來。
她瑟縮著身子,抱著膝蓋蜷縮成一團,還是止不住寒意入侵。
她開始懷念起前些日子在馬車裡的舒服來,可以睡覺,又可以烤火,還能喝著熱水,如今淪落到在車頭喝北風,實在是心有慼慼焉。
真羨慕馬上的那些侍衛大哥們,這麼冷的天,他們還要迎著風騎馬,他們的身子是鐵打的嗎?
怎麼承受得起啊?該死的雲傲天,自己躲在馬車裡舒服,一點也不體恤人,也不管手下人的死活,幹嘛要在這天寒地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