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懊惱,只怪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平頂的抗壓性大不如拱頂,那上面的磚頭肯定要用東西加固,明墓裡對這一套東西沒什麼辦法,都是千篇一律的用鐵水澆死,自己憑藉一本筆記加上三腳貓的建築常識,紙上談兵,滿口噴糞,現在總算吃到苦頭了。
胖子看著我,問道:“建築師同志,現在怎麼辦?你給拿個主意。”
“那能怎麼辦,死馬當活馬,先抄傢伙上,”我還想碰碰運氣,說道:“二百多年了,我就不信它還這麼結實。”
胖子看我也沒怎麼慌張,以為問題不太嚴重,就去敲那些磚頭,空心的磚頭很好敲碎,但是磚頭碎掉之後,邊上鐵漿凝固成的鐵條還在,胖子十分力氣打上去,也只是在上面敲出幾個印子,他一看就知道不對勁,說:“不行,這鐵漿條子往上都有一個巴掌厚,你開量解放卡車來都不一定能撞的穿。”
我也敲了幾下,整的虎口發麻,知道這的確不是蠻力可以搞定的東西,不由洩氣,“看樣子我們小看古時候的建築工藝了,這鐵條子純度很高,根本砸不動。”
胖子說:“要不磨磨看,古人不是說嘛,只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拉倒吧,你麼厚的鐵漿條子,你磨到猴年馬月去,”我說道:“還有二十分鐘就是退潮了,等你磨完了,我們早圓滿了。”
胖子火了,“那你說怎麼辦?你沒聽那女的說過嗎,這一帶不久就是風季,起碼要持續一個禮拜,我們現在出不去,就只能在這下面呆上七天。”他著重強調,“七天,他孃的我們不悶死也餓死了。”
我知道問題的嚴重性,對他們說道:“你們這方面的經驗要比我豐富的多,就這種墓牆,如果是在平時碰到,你們會用什麼辦法?”
胖子和悶油瓶想都沒想,一齊說道:“炸藥!”
胖子看我楞了一下,解釋道:“你不用奇怪,這種牆的結實程度超乎你的想象,老子以前倒這種鬥,洞一般都開在底上,如果非要在這種牆上硬打進去,只有用炸藥。”
我聽了心裡悲涼,他說的情況我也知道,但是在這幾百年的古墓裡,叫我到那裡去弄炸藥?想來又不由後悔,我記得在下水前,那阿寧還問過我要不要帶一些下去,當時我因為給魯王宮裡那一炮給炸懵了,對這東西十分的抗拒,直接就給扔回倉裡了,如果三叔當時在場的話,肯定就會帶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的想法太幼稚了,如果還有下次,絕對不能這麼兒戲。
我看從上面出去是沒希望了,只好放棄:“那看樣子這法子行不通了,我們還得從長計議。”
“他孃的還從長?我們只有二十分鐘都不到了?”胖子說道:“我看,要實在不行,我們還從原路摸回去,說不不定那放著我們潛水裝置那墓室已經回來了。”
我點點頭,雖然我很不想再進那盜洞,但是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如此一來,又要面對盜洞裡那怪物,實在是頭疼的事情。
這個時候,悶油瓶突然說道:“等等!你們先呆在這裡別動!我想到有一個地方可能有炸藥!”
沒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就突然一鬆繩子,滑下了柱子。
胖子看了看我,一臉的迷惑,我朝他搖搖頭,表示我也不明白。
悶油瓶性格一本正經的,不可能開玩笑,但是又實在想不這裡什麼地方會有炸藥,他現在和我們一樣已經脫成光條了,就剩一條內褲,也不可能藏在什麼地方。我盯著他,只見他一個飛身就跳上了房間中間的天宮石盤上,順著他的手電光,我就看到他蹲到石盤中心的一具打坐的乾屍前面,不停的摸著什麼。
這具屍體應該就是他說的坐化金身,只是不知道他到那裡去找什麼,我想著,突然間,我心裡就啊了一下,原來是這樣!
這個時候悶油瓶已經把整具乾屍小心翼翼的抬了起來,幹化的屍體幾乎就只剩下骨頭的重量,並沒有廢多大力氣,胖子問我:“他到底在幹什麼?”
我說道:“我也只是猜測,那乾屍體內,可能有一個機關,由八寶轉子擊發,裡面可能有炸藥。如果對屍體不敬,想取屍身內的寶物,可能就會直接引爆。”
胖子聽了咋舌:“他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二十年前,他摸過這具屍體的時候,那個時候可能已經知道了,你看他剛才只是說‘可能’,就是說他也不確定。”我說道:“只是不知道,這幾百年的炸藥,還管不管用。”
我說著,悶油瓶已經把乾屍搬到了柱子底下,對我們說道:“下來一個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