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根基的,之前是顧忌著他背後的高傑,所以才沒出手,可他要是這麼欺負人,那大夥兒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說句難聽點的,就是把人打死了,沒人瞧見,誰能治得了他們的罪?
姜伯勤見這夥人沉著臉圍上來,嚇得臉上肉都開始哆嗦了,左右一瞟,忽地瞧見山坡上不知何時來了幾匹馬,正津津有味的看著這邊。
姜伯勤頓時高喊起來,“救命啊!山坡上的兄弟,快來救命啊!我是九原監軍高傑的小舅子,你們快來搭救我,回頭我姐夫必然重謝!”
錢靈犀眯眼瞧去,卻見山坡上的幾人向一個同樣戴著帷帽的男人請示了一下,那人吩咐了幾句,就有個小廝模樣的人飛跑下來了。
“我家公子說,他方才在上面,已經把事情經過看得清清楚楚了。這位姜大爺,那小兄弟說得不錯,你還是賠錢吧。再給受傷的兄弟們道個歉,何必給自己惹一身不痛快呢?若是當真鬧出事來,我們既然看到,只好上衙門裡去做個證,到時官老爺要怎麼判,自有是非黑白。”
姜伯勤哪裡真的敢鬧到公堂上去?真要鬧上去了,那高傑只怕真要剝了他的皮。見這小廝衣著華麗,說話口氣也不小,想來他家公子也不是等閒之人,自己不如吃個虧,把事情了結算了,反正君子報仇,不急於一時,只要這馬場還在九原的地頭上,他怕從何來?
“那就看在這位公子的面上,給他們幾個小錢吧。”姜伯勤對管事一使眼色,讓他掏錢。
那管事也小氣,見主子不願掏錢,他也不願出,在錢袋裡摸了摸,就拿了幾個銀角子出來,連一兩都不到。
全嫂子見有人主持公道,更加不怕了,叉腰怒道,“你們這是打發叫花子呢?這是讓我們去喝茶啊,還是去喝粥啊?”
姜伯勤瞪一眼管事,肉痛的拿出兩錠銀子扔過來,“這總夠了吧?”
全嫂子見兩錠銀子差不多有十兩了,心裡覺得還算滿意。可那小廝卻道,“我瞧這兒一共傷了五位兄弟,有一位頭還破了。不如這樣吧,就一位賠十兩,這位傷得重些的,多賠他十兩,如何?”
“行!”全嫂子心中歡喜,卻還要梗著脖子說硬話,“我們也給這位公子面子,否則非要個百八十兩不可!”
姜伯勤氣得直翻白眼,六十兩銀子對於他來說,也不是小數目了。眼珠一轉,他假意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沒找出來,“今兒出門,沒帶這麼多錢,回頭再給你們送來。”
錢靈犀聞言指著他腰間掛著的一塊青玉,悄悄告訴馮三喜,“那個值錢,把那個要來。”
馮三喜個小靈活,聞言連招呼也不打,就躥過去一把扯了下來,“既如此,那我們就吃點虧,把這個賠給我們就算了。嫂子,你快收著。”
姜伯勤快氣暈了,他那塊玉買來時花了整整一百八十兩,就是送當鋪起碼也能值個九十兩吧?再加上之前那十兩,就這樣抵了六十兩的債,他上哪兒說理去?
第399章 爭與不爭
從鄧恆那私立小馬場回來,錢靈犀沒回家,而是直接去了錢綵鳳家。正好遇到唐老太爺扶著丫鬟要去酒樓看戲,見錢靈犀的小黑馬威武雄壯,就想佔個現成的便宜,借她的馬騎騎。
錢靈犀很大方的當即就把韁繩遞了過去,可丫鬟見馬兒塊頭太大,不敢接,唐老太爺罵了兩句膽小,剛想伸手親去接這韁繩,給小黑一跺蹄子,一瞪眼珠又給嚇回去了。
唐老太爺沒好意思說自己也很膽小,反而責備了錢靈犀幾句,說她沒把馬兒馴好就騎出來,實在是對生命財產的嚴重不負責,又責備兒媳婦沒給他預備下出門的馬車。
錢靈犀見這老頭就是想借自己的名義打秋風,笑呵呵的假意要掏錢,卻到底啥也掏出來,連連抱歉,“出來得急,一時忘帶錢了,老太爺別在我這兒瞎耽誤工夫了,一會兒誤了酒樓裡的戲,那就更加罪過了。”
唐老太爺很是不滿,可到底無計可施,想想那個迷人的小花旦,決定還是不跟錢靈犀囉嗦,扶著丫鬟,健步如飛的走了。據觀察,若是他肯撂開搭在丫鬟胳膊上的手,只怕還能走得更快些。
家中沒了外人,錢綵鳳才嗔一眼妹妹,“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裝窮了?”
“不久,就是剛才。”錢靈犀這招正是從姜伯勤身上學來,只不過那位姜舅爺用的不是地方,反倒賠了一大注財出去,可錢靈犀用得卻是得心應手。
錢綵鳳聽得好奇,可錢靈犀卻不想多說。只告訴她畫板之事已敲定。
錢綵鳳很是高興,“若是要圖樣子,我這兒倒是現成的。上回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