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好茶水,這才垂手站在父親身邊。
“秦州之戰,你怎麼看?”龍先生問屈勇傑道。
屈勇傑沉吟了一下,道:“寧王的心思實在難以琢磨,照理說,呂小波與張偉投靠他時間也不短了,對於這二人的才能應當有了一個充分的瞭解,此二人是斷然難以同蕭遠山對抗的,而寧王部下,並不缺能征善戰的名將可以同屈勇傑對壘,如果寧王派出這些人物來,以眼下秦州的十萬南軍而言,至少可以佔到上風,但眼下卻是蕭遠山穩穩地佔據著主動權,實在讓人看不明白。”
龍先生笑道:“有何不明白的,呂小波張偉聚集而起的流民軍,寧王並沒有完全掌握,這二個流匪手中尚有實力,既然如此,便讓他們去碰碰蕭遠山,打贏了,寧王當然是樂得其所,打輸了,消耗的是這兩個傢伙的人馬,寧王的精銳絲毫無損,甚至可以趁著此二人大敗虧輸的機會,將剩餘的流民軍徹底握在手中,你沒有看到前幾天彙集過來的情報麼,胡澤全已經到了呂張二人軍中,我敢斷言,如果呂張二人大大地吃上一個敗仗,軍事指揮權便會落入胡澤全之手,先前,寧王往流民軍中塞進來的大量基層軍官只怕便在等著這一天吧”
屈勇傑悚然而驚,“這些流民軍只需多加磨練,便會成為一支強軍,寧王用蕭遠山來消耗他們,未免是自折其翼吧“
“精銳如果不能掌握在自己手中,那還不如沒有”龍先生冷笑道:“看著吧,等胡澤全全面接管了這支軍隊的指揮權,蕭遠山才會迎來真正的挑戰。”
“胡澤全老當益壯,軍略極佳,如果讓他指揮,秦州之戰倒還頗有看頭。”屈勇傑興致盎然地道:“蕭遠山也是老將,他們兩個碰在一起,倒是針尖對麥芒。”
“秦州之戰暫時還不會有什麼結果。”龍先生冷笑道:“蕭浩然與寧王兩個人都是老謀算,籌劃了數十年,一朝發動,豈是三五日便能見到結果的,這兩個反賊,我們便高臥一側,讓他們先打個你死我活吧”
屈勇傑大笑,“龍先生說得極是,看戲不怕臺高,他們打得越厲害,於我們便越有好處。”
兩人正說著,外面突地走進一個人來,看樣子在屈府內地位也不低,徑直便進了書房,坐著的兩人都對他點頭示意,而屈平則迎上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袁叔”
剛剛跨進書房來的是原朝廷職方司的指揮使袁方,整個大楚的特務頭子,當年遭了副手丁玉的暗算,險些一命嗚呼,後來得到安國公李懷遠派人援救,方才將他救了出來,一直隱藏在翼州,安國公本意是想讓袁方加入李氏的暗影或者是去定州幫助李清,但養好身體的袁方斷然拒絕。
“定州統計調司聲震天下,白狐清風能力卓絕,李氏暗影更是老牌的諜探組織,其首領李宗華與袁方當世並稱,我不論是加入統計調查司還是暗影,都將去給他們打下手,安國公,您是瞭解我的個性的,我豈是屈居人下之人?”袁方當時如是說。
安國公李懷遠對袁方的選擇表示理解,任由袁方來去自由,李氏不加干涉,後來當屈勇傑在興州崛起,袁方便有意來投奔這個舊時友人,李懷遠不禁同意放行,更是讓李宗華策劃,由暗影將袁方親自送到屈勇傑處。
“國公對袁某的滔天之恩,袁某銘記在心,來日必有回報”袁方臨別之時,簡簡單單地對李懷遠說了這麼一句,便揚長而去,李懷遠灑然一笑,倒是將李氏三候氣得夠嗆。
袁方來投屈勇傑,屈勇傑自然是倒履相迎,喜出望外,當即讓袁方全權負責興州的情報事宜,並授予他便宜行事的特權,而袁方來到這裡後,沒有費多大功夫,便將散佈在大楚各地的原職方司拉過來大半,是以屈勇傑的情報系統雖然算是後起之秀,但規模之大,絲毫不遜色於其它各大組織,如此人物,屈平安敢不恭恭敬敬。
“袁叔喝茶”屈平將茶杯雙手奉上,袁方卻不似龍先生那般覺得理所當然,站了起來,接過茶杯,微微點頭,“有勞小候爺了”
“什麼勞不勞的”屈勇傑笑道:“小兒輩服侍袁兄,那是理所當然,是他的福分。對了袁兄,今日前來,莫非又有什麼新情況?”
袁方放下茶杯,點頭道:“不錯,的確有新情況,卻是關於定州李清的。”
“李清?”房內二人都是動容。
“李清剛剛平定草原,實力想必損耗很大,難道這個時候他也想進兵中原,來插上一腳麼?”龍先生問道。
袁方搖頭道:“他倒是插了一腳,但卻不是進兵中原,而是自海路開始支援東方曾氏,這是我剛剛接獲得情報,李清龐大的水師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