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塵一怔,一驚,韓人傑是鍾靜的師兄,一身武功極高,在司裡僅次於鍾靜,跟隨著鍾靜參加過多次秘密行動,深受司長信任,他這個時候不時應當與王琦等人匯合隨清風司長準備出發了嗎?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這裡。
“原來是韓大人呀?這個時候怎麼有空來我這裡?”紀思塵臉上恢復了從容,問道。伸手指了指自己案前的一把椅子,“坐”韓人傑雖然武功高強,但在司裡,自己卻是僅次於清風與鍾靜的第三號人物,自然不需跟他有多麼地客氣,臉上雖然笑著,但語氣卻很冷淡。
韓人傑笑嘻嘻地走了過來,絲毫不以紀思塵的態度為忤,走到案前,一隻背在身後的手亮了出來,卻是提了一個酒壺。
“紀大人,剛剛溫好的酒啊,老韓我就要走了,所以特地溫了壺好酒,來請紀大人喝,咦,紀大人是準備給什麼人寫信麼?”韓人傑看著案上揉成一團的紙,以及剛剛化開的墨和尚沾著墨跡的狼毫。
紀思塵眉頭一皺,不客氣地道:“老韓,現在是什麼時候,你居然還想著喝酒,想找罵麼?沒看到司裡的人都忙得腳底板朝天?”
韓人傑臉上笑容不減,一屁股坐在紀思塵的對面,將酒壺放在案上,“忙上忙,但再忙,這杯酒我卻是要請紀大人喝定了”一邊說,一邊變魔術般地從懷裡掏出一個杯子。
紀思塵大怒,正要喝斥,陡地想起一事,霎時之間,渾身冷汗直流,心縮成一團,臉色也變得煞白,韓人傑雖然加入統計調查司的時間不長,但為人一向老成持重,怎麼會在這個時間作此不經之舉?除非,除非他是得了其它人的示意,想到這裡,紀思塵頓時都明白,這個其它人已是呼之欲出。
這杯酒那是那麼好喝的
紀思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什麼?我已經決定跟著司長一起做這件事了,而且司長對我也委以了重任,為什麼你還會來請我喝這一壺酒?”
韓人傑哈哈大笑,“紀大人果然是個明白人響鼓不用重錘,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繞圈子那簡直是對你的智商的侮辱。”
慢條斯理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紙包,小心翼翼地用小指甲挑出一點粉末,抖在酒杯裡,再提起壺來,將酒杯倒滿,端在手上搖了搖,輕輕地放在紀思塵的面前。
紀思塵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酒杯,“司長終究還是不相信我,為什麼,難道我做得還不夠麼?”
韓人傑搖搖頭,“不,紀大人,你一直做得很好,司長對您一直很滿意,這一次司長不是已經定了您為統計調查司的第二任司長麼?”
紀思塵苦笑,“是去黃泉路上做第二任司長麼?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紀思塵一點掙扎的想法都沒有,現在自己在統計調查司的總部,對面的韓人傑是一個武功卓絕的好手,自己真的不喝,他捉住自己不比抓一隻小雞困難。
韓人傑笑道:“紀大人想岔了,司長怎麼會想要你的命,這杯酒只不過是想讓紀大人安心地將這件事情做好,不要分心旁騖,比方說,給大帥寫信?”韓人傑嘴巴扁了扁,“對不對,定州最為隱秘的內衛副統領紀大人?”
韓人傑的話說得很輕,但落在紀思塵的耳中,卻猶如一個睛天霹靂,猛地在耳邊敲響,內衛,副統領,定州最為隱秘的內控部門,自己一直以為自己做得很好,但沒有想到,自己的所有行動都完全落在了清風的眼裡。
紀思塵直到此時,才真地對清風畏懼到了骨子裡,這個女人,果然是什麼也瞞不過她的。“原來司長大人早就知道,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司長大人對我一直容忍至今,而且還不斷地對我委以重任,大加提拔?”
“內衛是什麼?是大帥最為隱秘的機構,司長即便知道你是內衛,難道就殺了你麼,或者讓你不明不白地死了,不管怎麼做,落在大帥眼裡都是錯,更何況,統計調查司本來也是大帥的,清風司長從來沒有將他當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再加上紀大人你著實也有才能,不然你紀大人加入定州的時間並不算長,如何就能入大帥法眼,幾年之間,就升到了內衛副統領了呢?所以清風司長的確是打定注意要將統計調查司交給你的,這也算是變相的將統計調查司還給了大帥,不是嗎?”韓人傑道。
嘿嘿嘿紀思塵笑了起來,“可是現在,司長還是要取了我的小命去了”
韓人傑搖頭,“我說老紀啊,你是真沒聽清還是假裝糊塗呢?我說了,這杯酒要不了你的命,只是要讓你安心做事。給大帥報信是你的職責和任務,清風司長也不會攔你,不然當時候你也不好交差啊,但這個時間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