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著跌坐在椅子上,“可是今天,我又看到了第一天那個指揮官了,這幾個人不過是一些小小的校尉,可是居然就能在三天之內輪換上城作戰,這說明了什麼?”他的聲音逐漸大了起來。
艾家新的臉色慢慢地凝重起來,“秦州城裡的兵馬比我們想象的要多得多”
“那你說,他們為什麼要故意示弱?”胡澤全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問艾家新,“以此來換算秦州城裡的兵力,至少不弱於我部兵馬,少說也有四五萬之眾,如果真有這麼多,以京師左右大營的實力,他們出城而戰,我們絕非對手,他們為什麼要死守不出,讓我們生生地困住了他們數月之久。”
“除非他們所謀甚大,我們這點兵馬他們根本沒有看在眼裡”艾家新接上一句。
話一出口,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恐之色,胡澤全猛跳了起來,“世子,藍山”
世子秦開元與藍山所統屬的十萬南軍精銳已突破金州,深入到了岷州去了。這十萬精銳可是南軍的壓箱底的本錢,一旦出事,後果不堪設想。
“馬上通知世子和藍將軍,全軍停止推進,最好是能立即後撤快快,來人,來人啊,準備筆墨”胡澤全大叫道。
“胡統領”艾家新一把按住胡澤全,“統領,前些時日世子來時,對我們就已相當不滿,我們此時又苦攻秦州不下,這時候寫這樣一封信去,世子會懷疑我們是因為打不下秦州城而故意危言聳聽的,他不會相信我們”
“不管世子相不相信,我也要回稟上去,另外,我會派人向寧王回報,蕭遠山所圖甚大,他一定在岷州設下了圈套。”胡澤全執意道。
“統領,沒有證據,便是寧王也不會相信的。”艾家新道。
胡澤全慢慢地冷靜下來,“你說的不錯,我們要證據,可是證據從那裡來了?”以手支額,苦苦思索起來。
艾家新看著胡澤全陷入沉思,不敢打擾,只能悶坐在那裡,心裡想著如果真是這樣,那後果…。一時之間,後背上冷汗直流,片刻便溼透衣衫。
“我有辦法了”胡澤全猛地抬起頭來。
“統領說說看”艾家新也是眼睛一亮。
“今夜你馬上率一萬軍隊悄悄後撤至牛頭山埋伏,明天白天我仍是率軍猛攻,至晚間,我突然全軍後撤,你說,如果蕭遠山一旦發現我軍撤圍而去,他會幹什麼?”胡澤全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艾家新眼睛發亮,“他一定會猜我們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麼,為了防止訊息外洩,他一定會空巢而出追趕我們,而我在牛牛山中道而擊,可以狠狠地敲打他一下”
“不錯”胡澤全點頭道,“雖然不能改變大局,但我們可以探知秦州城裡到底有多少敵軍,如果真如我們所料,那對方在岷州肯定設下了圈套這就是不爭的事實。有了這個證據,世子一定會相信我們,只要及時後退,保證主力無恙,我們最多丟掉金州,仍然可以在秦州與他們形成拉鋸戰。”
“統領說得極是”艾家新佩服地道。
“我們退守富平府,便可以保證世子後撤時通無虞,富平府城雖然比不得秦州城高險峻,但左有牛頭山可為犄角,右有霧渡河無虞對手攻擊,我們轉守為攻,卻瞧瞧那蕭遠山可能攻破我們把守的城池”胡澤全一拍桌子,意興高昂地道。
“好,胡統領,那我這就卻組織軍隊秘密到牛頭山埋伏。”
“一定要小心,不要走露了風聲,記住,馬含草人銜枚,只帶你本部人馬走,不要驚動他人,營裡還要留下一定的人數虛張聲勢,不要讓對方瞧出破綻”胡澤全叮囑道。
“統領放心吧!”艾家新轉身離去。
第二日,陽光燦爛,春風宜人,如果不是戰爭,想必是一個踏春的好日子,文人騷客們也許會有更多的文章詩詞火熱出爐,但眼下,卻是另外一番金戈鐵馬的風景。濃密的煙柱直衝雲宵,幾乎遮住了陽光,箭如飛蝗,石如雨下,鮮血飛濺,人類相互殘殺所發出的震天的喊殺聲,慘叫聲,震耳欲聾。
胡澤全的指揮藝術比之艾家新明顯要上了一個檔次,南軍攻上城牆的次數明顯比前幾日要多,堅持的時間也要更長,雖然最後都被逐了下來,但戰鬥的烈度卻陡然高了一個檔次。
“胡老賊明不虛傳啊”蕭遠山笑道:“今日一看,果然是高明,但時也勢也,他終究是要飲恨秦州城下了。”
“有蕭大將軍在此,他怎麼可能有幸?”周同湊趣地道。
“咦?”蕭遠山忽地看向前門城牆,“今天指揮前面作戰的是那一個,好像不是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