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發出那種讓他渾身發抖的呼喝。
太可怕了蒼鷹扭頭,展翅,匆忙地向著遠方飛去,它要遠離這個讓它恐懼的地方。
這個地方叫馬王集。
呂大臨凝立在鮮紅的呂字大旗下,馬鞭前指,他的目標便是馬王集。
“今天,我要拿下它”呂大臨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今天大帥大婚,我們拿下馬王集,用勝利,和蠻子的鮮血為大帥作賀”
駐守馬王集的蠻軍將領是白族老將烏古別,他的手中只有二萬騎兵,一萬步卒,馬王集沒有堅固的城牆和堡壘,勉強搶修起來的那單薄的只有數尺厚,高僅數米的牆體顯然經不起敵人的一次衝擊,更何況,眼前的敵人完全是武裝到了牙齒,看著隨他們步卒慢慢挺進的那些龐大的攻城器具,烏古別已有了戰死在此地的覺悟。
他乾脆放棄了那明顯不堪一擊的圍牆,他要與定州軍進行一場野戰。
高高舉起手裡的砍刀,烏古別咆哮道:“兒郎們,向前衝是死,向後退,也是死,你是選擇光榮的死,還是卑劣的死?“
“殺,殺,殺”回答他的是震天的殺聲。
“草原雄鷹們,去戰鬥吧去砍掉敵人的頭顱,系在你們的馬鞍上,盡情地炫耀你們的武功吧”烏古別吼叫著,高舉著他的砍刀,從他的身邊,蠻兵們呼號著衝了出去。
烏古別的選擇出乎呂大臨的意外,如果烏古別以步卒據城而守,以騎兵在外衝擊呼應,可能帶給自己的麻煩會更大一點,但這種孤獨一擲的打法讓呂大臨不屑一顧,愚蠢呂大臨冷笑道。
鼓點驟變,令旗招展,數十個分散的千人方陣鏘然合攏,近千輛戰車聚攏成一條直線,隨著推動戰車前進計程車兵們一陣瘋狂的動作,所有的戰車被連成一體,戰車上所載的百發弩張開了猙獰的大嘴。
一排排長矛兵邁步挺進,長矛斜斜上舉,戰車的後方,旋即變成了一片寒光閃閃的槍林,一尺多長的矛刃映著日光,閃閃發亮。
矛手的後方,一排排弓手們拉開了一口經,弩手們開啟了弩機,在他們的每個人的腳下,已整齊的排放著兩隻弩。
“阻斷”一聲高呼打破了弓兵們的沉默,無數柄一品弓嗡的一聲,長箭脫弦而出,斜斜地射向天空,飛到最高點後猛地一頭紮下來,破開敵人的皮甲,濺起點點血花,將潮水般湧來的敵人掃出一條空白。
“清理”
弩兵和百發弩同時發動,密如飛蝗的短弩帶著令人膽寒的尖嘯,劃出人眼難以看清的殘影,湧向對面的敵人。
與此同時,長矛方陣中一聲聲悠長的哨聲響起,所有的長矛手齊唰唰地低下頭去,適時地,空中落下無數箭支,落在他們的鐵甲上,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響,或是滑落在一邊,或是沿著鐵甲的縫隙射進戰士的身體,隨著聲聲悶哼,栽倒在地的長矛手迅速被移開,新計程車兵填補進來。
相比身著鐵甲的長矛手,弓弩手們在與蠻兵的對射中倒下的更多,不斷地有人倒下,不斷地有人補充進來,此時,人命已只是一個個單純的符號,不論是將軍,還是士兵,都漠然地盯視著不斷迫近的敵人,沒有人在乎倒下的同仁,也許,下一個就是自己。
定州軍騎兵自兩脅扎入到蠻軍之中,沒有理會向前迫近的蠻軍,而是呈兩個錐形,向著馬王集方向突進。
百發弩發射完畢,來不及裝填弩箭,付出了巨大代價的蠻兵便已衝到了跟前,戰車立時變成了城牆,寒光閃閃的長矛齊唰唰地刺出,收回來時,帶出一道道血浪。
奮不顧身地蠻兵踏著同伴的身體,前赴後繼地攀爬上戰車,吼叫著向著槍林中砸出自己手裡的鐵錐,鐵骨朵,在長槍穿過自己身體的時候,將自己手裡的大刀猛力擲出,只求能在這一片槍林中開啟一個缺口,衝出一片空地,獲得一個進攻的橋頭堡。
有機靈的蠻兵趴在地上,沿著戰車兩個車輪之間的空隙爬了進來,但馬上,他們發現,迎接他們的是戰車兵們堅固的盾牌和鋒利的短刃。
血在燃燒
太陽躍出地平線的一霎那間,馬王集金鼓齊鳴,殺氣逼人,一場舍死忘死的搏鬥正在雙方之間展開,而在定州城,同樣的金鼓聲,號角聲,卻帶著喜氣洋洋的氣氛城裡的積雪早已被清理得乾乾淨淨,石板鋪成的大街上纖塵不染,一身大紅吉服的李清騎在披紅掛綵的高頭大馬上,正帶著龐大的迎親隊伍和特別打製的一輛七寶香車,前去城外迎娶自己的新娘…………傾城公主。
定州城中充滿著喜慶的氛圍,家家戶戶在門楣上掛上了紅燈籠,稍微富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