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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謝。順便誇了自己終於親手做成了一盞河燈。

陸七卻笑,只說她那醬的味道很好,那樣手巧的人做一盞河燈自然不在話下。一句話讓李玉娘心中大感欣喜,看來她作的醬料還是滿合大眾口味的。還想再說,那頭小英卻大聲叫著小郎君。她扭頭看去,見姜淑雲遠遠的望著這邊,不好再多說,忙施了一禮便告辭離去。與陸五擦肩而過時,她彎眉淺笑,施了一禮,低聲道:“多謝。”

陸五卻只是掀了掀眉,竟似未曾聽到她說話一般。李玉娘也不在意,只笑著揩了顧昱走過去。還剛剛走近,顧昱便掙脫了她的手,蹦蹦跳跳地跑到姜淑雲身邊,舉著手裡的荷花燈笑道:“娘,你看,多好看的荷花燈啊!李姬送我的。”

雖然他的聲音不高,可正走過來的李玉娘卻還是聽得真切。輕輕挑起眉,她抿嘴一笑。心道說這小傢伙是白眼狼倒也有些冤枉了他。雖然是她用再多玩具吃食都哄不熟的,可對自己的孃親卻是始終堅貞不二。只是這種有求於她或是當著顧洪面才來個笑臉叫聲玉姨的行徑,實在是讓李玉娘覺得很窩火。

浩翰水面,鱗鱗波光,映著遠遠近近的燈光,閃爍著一種神秘的柔光。眼前的西湖,既熟悉又陌生,雖然只有白堤而無蘇堤,又有許多耳熟能詳的風景渺無蹤跡,可是這靜立於月夜的西湖,仍然美如少女動情時流轉的眼波,帶出動人心魄的情愫。

這是怎樣的美景?且不說那些浮於湖面或停或行的畫舫輕舟,不聽那隔著水音渺渺動聽的歌聲,只看那些浮於水面,悠悠沉浮的河燈……

這是於湖面盛放的一朵朵荷花,於這初秋的月夜之下,綻放著神秘的幽光,映得整片湖水都泛著一種紅豔豔的波光。

在西湖岸邊,有許多男女正俯身放下剛剛點燃的河燈,也有人目送著河燈的遠去,或高聲頌著經文或默默祈禱。遠處的湖面上,也有人正從船上放下河燈來。一朵又一朵,佈滿了整個湖面……

在岸邊遠遠的望了一會兒,顧洪皺眉道:“奇怪,往年府衙都會有船停在這邊,免費供人上船放河燈的,怎的今年竟看不見了。”

姜淑雲柔聲道:“莫不是咱們來得晚了,船已經開走了?”見顧洪皺眉,她便笑道:“無妨,既是船已經開走了,我們在岸邊放河燈也是一樣的。”

“這如何使得!在岸邊放,恐怕這河燈便走得不遠了……”顧洪正在急躁中,卻突聽遠處有人笑著喚了一聲“顧兄”。扭頭看去,卻是一個穿著綢緞襦衫,手中尤拿著一柄摺扇的年輕男子。雖那男子也是生得斯文,可李玉娘光看著他那扇子便忍不住想笑了。已經過了立秋之日,雖然並不是十分涼,可這時候還拿著把扇子到處晃,就難免有附庸風雅之意。

姜淑雲這頭剛把頭微微低下,那男子已經走過來。顧洪先是低聲說了聲“州學裡的同窗,金家的那位。”便笑著迎上前,抱拳道:“金兄。可是巧,居然在這裡碰見金兄,之前我們幾個還在說金兄近日在家閉門備考,學問定是有所精進呢!”

“哪裡哪裡,不過是在家同那些姬人取樂作耍罷了。”那金同仁刷地一下抖開摺扇,壓低了聲音笑道:“你也知我對作學問沒什麼興趣,不過是糊弄一下老頭子罷了。哪裡那麼巧,我就能成第二個馮京呢?”

聽到那人提起馮京,李玉娘倒不禁行了下注目禮。畢竟那句“錯把馮京作馬涼”還是挺有名的。聽得身後何嫂和小英的竊竊私語,倒知道這位姓金名同仁的年輕男子是杭州城裡大富商金氏的獨子,素有散金童子之稱。

說起來,宋朝倒是真的開明,不象其他朝代一樣把商人視作賤籍,不許其後人子弟行科舉之事。象大宋少有的三元及弟,位及人臣的狀元馮京就是一位地道的商人子弟。

歷朝歷代,不可參加科舉考試的人都屬賤籍,在社會上難免會受到文人士子的白眼。就連自喻仁善有禮的顧洪,也會因為看到陸五身著公服而刻意冷淡便是這個理由。雖然做捕頭,也小有些權利,可畢竟是屬於賤籍,就算之後不做官差,其後代子孫仍會三代不能參加科舉。

那金同仁笑著同顧洪說笑幾句,目光一轉,卻笑道:“可是嫂夫人當面?”

“正是拙荊。”顧洪笑著點頭,又皺眉道:“原還想陪拙荊坐船去放河燈,卻不想來晚了,府衙的般已經開走了。”

“可不是,我倒曾見著那船,今年仍是四艘,一艘裝的焰口,一艘是載了佛婆們唸經,還有一艘卻是裝了錫箔紙綻……”聲音一頓,他又道:“雖是衙上的船走了,可小弟家中的畫舫卻正泊在岸邊,若嫂夫人不嫌棄,便一起去放河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