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又怎會心甘情願的被阿初收拾?所以,阿初絕對是騙他的,只是給他一個合理的藉口過來而已,而之所以要這般大費周章,說到底還是因為阿次有事。而阿次的事就是組織的事,所以夏躍春急了。
楊慕初坐在沙發裡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不明含義的笑道:“來得夠快的。”
夏躍春肩上還揹著急診箱,演的挺像那麼回事的,誰知道這楊家還有沒有眼線啊,還是小心為上。
楊慕初也不逗他了,站起身往樓上走去,口中說道:“跟我來吧。”
推開阿次臥室的門,就見阿次正坐在桌前吸菸,屋子裡煙霧縈繞,菸灰缸裡的菸蒂幾乎都要滿了,楊慕初眉頭立時蹙起,“不是讓你在床上躺著嗎?”扮演個傷患都不會,楊慕初一臉嫌棄。
阿次頭也未抬的道:“你以為杜旅寧會信你的。”
楊慕初已經走進來,“憑什麼不信。他杜旅寧都打得,我為什麼就打不得。”
這一時夏躍春已經關好門走過來,笑道:“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
楊慕初危險的眯起眼睛,“我這是被鄙視了麼?”他看向阿次,問道:“都以為我不敢打你?”
阿次把最後一根菸掐滅,“大哥,別再鬧了,說正事要緊。”
楊慕初卻是拖過椅子坐下,十分嚴肅的說道:“我說的就是正事!我有管教你的權利!”楊慕初邊說邊點了點那滿滿的菸灰缸,接道:“以後禁止你抽菸,給我慢慢把煙戒了。”
阿次瞪他一眼,卻不想和他吵這些無所謂的架,轉而看向坐在他對面的夏躍春,說道:“夏院長,榮華出事了。”
夏躍春臉色一肅,“什麼時候的事?”
“今天上午。”
“人怎麼樣了?”
阿次沒有回答,卻是轉頭望向大哥,見狀夏躍春也看過來,“你救了她?”
楊慕初點頭,“我還順便把榮華書店給燒了,那裡現在就是一片廢墟,你們以後都不要去了。”
夏躍春明白他的意思,“謝謝你,阿初。”
“謝我?”楊慕初挑眉,看了眼阿次,說道:“有人會以我希望的方式謝我的。”
夏躍春瞭然,阿次肯定又被逼著簽了不平等條約,有個這樣斤斤計較的大哥還真是不幸,夏躍春在心下為阿次默哀。
阿次沒搭理他,接著說道:“夏院長,榮華很有可能是被我連累的,敵人已經盯上了我,所有與我有關係的人都會遭受牽連,找你來就是要告訴你,你和同志們都不安全,還是儘快撤離吧。”
夏躍春沒做表態,卻是問道:“榮華出了什麼事?”
阿次將舞廳裡李士群的話說了一遍,得知榮華竟然在為前線的戰士謀藥品,夏躍春不禁扼拳而嘆,“實在是太冒險了。”
楊慕初忍不住插嘴,道:“這就是瘋子才能幹出來的事,你們沒一個是正常的。”特殊時期,大戰一觸即發,藥品、槍械都成了管制品,在這種人人自危的緊要關頭還敢去走私這樣大批次藥品的,當這全上海的特務都是瞎子?還是當自己是神?所以說,瘋子的腦袋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理解的。
夏躍春沒有說話,卻是轉過頭來看著他,楊慕初被看的莫名其妙,“怎麼了,我說錯了?”
夏躍春無奈的說道:“阿初,我想要跟阿次單獨說會話。”
阿次也附和,“很晚了,大哥,你先回去休息吧。”
楊慕初危險的眯起眼睛,看著他們兩人,問道:“你們又想瞞著我商量什麼事情?”
夏躍春還沒等解釋,楊慕初便是一揮手打斷了他,直接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說道:“楊慕次,我告訴你,今晚我是看在你請求的份上,才讓躍春過來讓你們見最後一面的。夏躍春,我也警告你,別再指望阿次為你做什麼事情,別忘記我說過的話,也別忘記你答應過我什麼。退一萬步來說,阿次現在還是一個潛伏人員,什麼事情都做不得!”
“大哥,你能不能別這麼霸道?”
“閉嘴!夏躍春,我想我們該好好談談。”
“阿初,你誤會了,我只是和阿次商量一下,再說這是我們組織的事情——”
“你們組織的事情?你的意思是說,你現在用不著我了?”
“阿初,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非常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夏躍春,你也要明白,我不是你招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僕,你們的事情我一點也不想知道!更不想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