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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老和尚和蕭暄兩人喉嚨都快咳破了。

我哈哈大笑,笑聲在林子裡迴盪。

山脊沒有灌木,樹木也較稀疏,比先前要好走許多。我身上的汗被風一吹,猛一陣涼,打了一個噴嚏。

蕭暄回頭:“怎麼了?”

我忙說:“沒什麼。走你的。”

他皺著眉看著我,然後挽住我的手。這只是個很簡單的動作,可是卻極其有技巧,我頓時感覺有一股力託著我的一邊身子,腳下立刻輕鬆了許多。

我感激道:“二哥你真好。”

蕭暄理所當然:“我當然好。”

就這樣走走歇歇,傍晚時終於到達最高點。

老和尚十分激動,站在最高峰,像根避雷針,袈裟被風吹得漲鼓鼓的,如同一面張開的滑翔傘。

他感嘆:“老衲有十把年未曾登上玉龍山的頂峰了。上次登頂,還是同虛源子那個老道,在這裡品茶對壘論禪說道。”

我聽了,笑道:“不說佛道不相融,光是在這大風頂上喝茶下棋,就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若是有心,鬧中亦可取靜,隨便找個茶館不就行了?”

蕭暄恨我恨得牙癢癢:“大師只當她說話放屁,不必介意。”

老和尚卻笑:“小敏施主這番話頗有禪意,不愧是要母……”我臉色一沉,他改口,“要做一番大事業的人啊。”

我滿意。私下抓過蕭暄來問:“你到底欠了這老禿驢什麼東西,怎麼突然抱起他的大腿來了?”

蕭暄嗤之以鼻:“我為人寬宏大量,且尊重老人!”

我冷笑。

老和尚在山頭感嘆了一番什麼:“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等等我一竅不通的東西。

俯視群山,我想起毛爺爺的語錄,裡面有一句:“蒼山如海,殘陽如血。”這是這番壯麗景色的寫照。

老和尚感慨完了,道:“下山吧。在山腰上找個林子紮營,好好休息一晚。”

也不知道是我們中的誰人品爆發,居然給我們找到一個山洞。

老和尚似乎很有經驗,看後說:“以前住過野獸,不過已經走了好久了。洞口林子密,升火外面看不到。”

得,還得再在野外將就一晚上。

這晚我學乖了,抱著小覺明睡。六歲的孩子沒性別,他肉嘟嘟熱呼呼的像個小暖爐,我們倆都睡得很香。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忽然被搖醒,蕭暄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用眼神問他:“怎麼了?”

他悄聲說:“你帶著孩子先下山。”

天還是黑的,我半睡半醒,揉眼睛:“這麼急?”

蕭暄的確很急,一把拉起我,又要去拉覺明。

這時老和尚從洞外回來,一見蕭暄,急道:“王爺,你還沒走?”

我這下清醒了,知道情況有變。我說:“二哥帶著覺明先走,我找地方躲一躲,老和尚去對付追兵。”

蕭暄急道:“你說什麼?”

老和尚點頭:“如此甚好!”過來在覺明身上點了一下,孩子繼續熟睡。

蕭暄斷然否決:“我不會把她丟下,要走一起走。”

我說:“帶著我只有大家一起被抓的份!”

蕭暄氣:“躲?他們帶了狗,你能往哪裡躲?”

“就躲這兒。”我說,“洞深,又有野獸的氣息,狗不會來。再說我有藥。”

蕭暄說:“不行!”

老和尚說:“很好!”

蕭暄:“大師!”

和尚:“王爺請以大局為重!敏姑娘聰明機靈,吉人天相,一定不會出事的。”

死禿驢,我要是真的因此犧牲了,你給我修祠堂天天唸經超度?

蕭暄痛苦得要死,眉毛糾結在一起,表情猙獰,嘴硬:“不能丟下你!”

我很理解。這局面好比懸崖,我們一起抱著一根藤,藤只能負擔一個人。一個人要放手跳下去,另一個稍微有點良心都接受不了這個犧牲。可兩人抱在一起只有死。

不不,咱們交情還沒好到一起死。

蕭暄忽然說:“不如讓大師帶著你走。”

我笑了起來:“那幫人馬擺明了是來追你們三個的,即使我被抓住了,看在我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我爹又是謝太傅的份上,也不會殺了我,頂多受點皮肉苦罷了。老爺爺一把年紀了,還